苍溯剑尊说过,以后千难万阻,必须由她自己来斩破。
不过……
“你要是不愿意。”织织越来越小声:“……我也可以不学。”
她记得书上说,季雪危只希望云织织做他的金丝雀、笼中鸟,不希望她长出羽翼,所以不仅将她与外界隔离,让所有人都不得接触到她,还在一开始在苍羽宗抓她的时候,就给她下了废去修为的毒。
他不希望她脱离掌控。
他宁可她恨他,也不希望她哪怕脱离一点点他的控制。
织织之所以把想法告诉他,只是想试试看,她原以为他会拒绝,突然听到他说:“好,本君会让玄络去寻一个教书先生给你。”
咦?
织织疑惑抬头。
她的目光实在是太惊奇了,少年嗤笑,“什么?你以为本君不答应?”
少女点头如捣蒜。
“本君的确要把你捆在身边……”
他微微俯身,声音又轻又凉,轻轻擦过她的耳畔:“但是,把你困在身边,与让你变强,是两码事。”
“你就算变得再强,本君都有一万种方式留下你,你敢背叛本君,本君就杀了你。”
“但,弱小……”
他一顿,垂眼道:“……就会被人劫持、威胁、陷害、成为别人的软肋,如果可以,你最好永远都不要体会到那种绝望与无力,那种恨极了一个人、却只能被迫忍气吞声的感觉。”
织织似懂非懂,她联想起幼年的季雪危,被人追杀却无力还手,只能伪装成可怜的样子,通过寻求旁人的怜悯祈求收养,以此东躲西藏,偏偏收养他的每一个人,都只是假好心……
虽说从立场来看,他们的确没必要对他仁慈。
可魔胎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天生邪种,还没出生就已经被判了死刑,没有人听他辩驳,也没有人去思考他到底该不该死,把他逼得东躲西藏,哪怕只心软一点点,就活不到今日。
虽然她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她知道,那种感觉肯定刻骨铭心。
织织说:“我就是觉得,这里很危险,我想保护你。”
季雪危:“你只需要保护自己。”
“好吧。”
织织挠了挠头,瞧着季雪危,越瞧觉得好奇怪,他怎么就跟书里不一样呢?尤其是这两日,她感觉他好平静好平静,像一只收敛了爪子、懒洋洋打盹的大老虎。
织织真诚地说:“谢谢你!”
少年淡淡瞥了她一眼,拍了拍手,外头的几个魔族侍女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帮织织梳头更衣,为首的侍女在季雪危跟前半跪下来,季雪危吩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很快,玄络便找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魔修怀卓。
一个,是人间的教书先生。
那个叫怀卓的魔修原是仙界的散修,后来堕魔遭到正道的追杀,如今早已投靠于幽都王麾下。
前些日子,怀卓被派去卧底月莲宗,如今任务结束,正好无事,加之他对仙门的修炼方式颇为熟悉,便被赩炽召来教织织修炼。
“你是单水灵根,水生万物,亦克万物,你先唤出水试试。”
怀卓从最简单的法术开始教起,示范给织织如何使用自己的灵根,织织学着他的手势,指尖轻轻一捏,便捏出一团水。
“但若聚水成冰,威力便可翻倍,你试着催动真元,将手中的水变为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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