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也道:“不错,这帐里,除他之外,全都是你要杀的人。”
众将都围了上来,怒目道:“有本事,你就把我们都杀了!”
容楼扫视了他们一圈,众将不禁又退后了几步。
接着,庄千棠一阵吃痛,却原来是容楼的剑已撤离了他的胸膛。马上有人上前,扶住了他。
庄千棠惊讶,容楼居然罢手了?
“我要带走两样东西。”容楼的目光似有松动。
韩延一见有了缓和的机会,忙道:“将军请讲。”
容楼先手指棺木,道:“凤凰,”接着又道:“还有千秋印。”
“那是燕国的玉玺,怎么能给你?”段随摇头道。
容楼冷声道:“千秋印是我夺回来送给他的,你们有什么资格保留?”
段随一时哑口无言。
韩延打了个哈哈,道:“容将军,莫非你有什么想法?其实,将军若是有意,我等自甘心追随将军鞍前马后,共图大事。”他以为容楼要燕国玉玺是生了乱世而起,称雄天下之心。
容楼道:“废话少说,给是不给?”
众将似乎意见不一,议论纷纷。
容楼横剑胸前,道:“不给?我就杀到你们给!”
段随道:“我不信!你能杀得尽城外的数万燕军?”
容楼冷笑道:“我杀不尽城外数万燕军,却至少能杀得尽这帐中之人!”
“段将军,韩将军,把千秋印给他吧。”庄千棠努力支撑着身体,道:“你们看不出来吗?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是生,是死,是杀得完,还是杀不完,对他已不重要。”
段随、韩延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后,又瞧了瞧容楼,韩延道:“看在庄将军的面子上,这燕国玉玺今日就暂且交给你。”说罢,便命人取了来,交给容楼。其实他二人并非燕国王族,玉玺对他们用处并不甚大。
容楼行至棺木边,将千秋印放置在慕容冲的身旁,一脸落寞地笑道:“你以前老是问我,若有一天,我发现你根本不是我想的样子,会怎样?。。。。。。现在不用我回答,你也知道了吧?嘿嘿,无论怎样,我是不能不顾你的。。。。。。”
这时,帐外冲进一队军卒,瞧着帐内的情形,目瞪口呆道:“庄将军。。。。。。你这是。。。。。。?”他们是庄千棠带来的部下。
段随、韩延象是看到了希望,正想说些什么,庄千棠却道:“给容将军准备一辆马车,他就要起程了。”
。。。。。。
望着容楼赶着马车离去的身影,庄千棠心道:‘凤凰,保重。’
在他心里,容楼不曾变过,一直就是当年那个倔强凶狠的小凤凰。也许,二人那跨越岁月的三战中,他从来就没能赢过容楼一次。相遇时的第一仗,容楼纵是被他痛殴,输的也好象是庄千棠自己。
门前青山妩媚,院后绿水长流。有这样的环境,谢玄纵情潇洒,生活得好不惬意。当他几乎已经忘记了以往的一些人,一些事时,没想到,有个人重又来到了他面前,有些事复又浮现于眼前。所以,当打开门,瞧见容楼时,谢玄不禁怔了怔,心下一阵慨然。虽然分别时,他曾奢望容楼会再来听琴,却也了解千里相隔,已无再见之期。
但容楼真的来了。
只是,还来不及高兴,谢玄便发现容楼的样子变化极大,令人心寒。面前的容楼,虽然轮廓还是当年的轮廓,身形仍是当年的身形,却是形容憔悴,胡子拉碴,一副落魄潦倒的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谢玄引他进屋,关切地问道。
容楼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再瞧不见当年的意气奋发和豪情万丈。
谢玄眉头一紧,道:“你来,不是听琴。”
容楼点了点头,道:“我来,是有事相求。”
谢玄摇头道:“我记得你是从来不求人的。”
容楼低声道:“我要帛大师的樊文译本,还要你的‘失魂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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