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弟子听慕容冲喊他‘容楼’。”
“‘容楼’?听起来象是个汉人的名字。。。。。。”
“除去他身材高大,光瞧外貌长相的确象是个汉人。”慧因忙补充道。
鸠莫罗皱眉淡淡道:“容楼。。。。。。”
慕容垂到秦国的日子不长,对国内外各项事宜无论大小俱不闻不问,除了例行的上朝和必须出席的宴请外,他一般只呆在都侯府内看书、喝酒,似乎乐得轻闲。别人私下的邀约他从来都是推脱,不过还是有不少仰慕他的将官们下拜贴要求亲自登门求见,但能拒绝的他一样婉言相拒。
慕容令对父亲的这一表现十分不解,想着既是要过这种无欲无求,置身事外的日子还不如回北方去,何苦来秦国寄人篱下。慕容垂却很肯定地告诉他只等时机成熟必然会离开此地。而虽然苻坚能容他们,但秦国降臣众多,族类各异,心思也难猜,与其结交了以后再反目,不如不结交的好。
早上忽见家仆匆忙来报,说秦王亲自来都侯府了,慕容垂连忙迎了出去。
苻坚身着紫袍,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将军可还住得习惯?”
慕容垂道:“大王盛情,我住得很好。”说话间一起来到会客厅,苻坚端坐主位,慕容垂坐在下手。
待二人坐定,苻坚有些犹豫道:“有件事虽然我不想,但还是要告诉你。”
“大王请讲。”
“我已拜王猛为辅国将军督师伐燕了。”苻坚一边语气平和地说着,一边观察着慕容垂的表情,却不见他有丝毫吃惊之色。
“大王前次劝我领兵伐燕之时,我就知道秦国向燕国举兵之日不远了。”慕容垂面不改色道。
苻坚笑道:“我以为你对故国旧情难舍,听到燕国要被我大秦征服难免会有些遗憾。”
慕容垂摇了摇头道:“说无旧情是假,只不过大王此次东征并非胜券在握。”
“哦?”苻坚心头一震,笑容瞬间便消失了,“怎么说?”
“既然受君之恩,就要忠君之事。我想有些话还是应该告诉大王你。燕国并非象大王所想已无将帅可与大秦相抗。”慕容垂淡淡道。
苻坚面露不信之色,嗤笑道:“难道你说慕容评?他年青时虽然也曾征战沙战多年,但随着年事已高,尸居余气,贪财寡德,何足挂齿!”
慕容垂笑了笑,道:“当然不是他。晋朝桓温北伐攻打燕国一役,大王可知晓?”
“当然,若非你临危受命,统领三军,燕国又怎能拦得住晋朝桓温?”苻坚点点头道。
慕容垂却摇了摇头,道:“打败桓温的功不在我。没有那个人,抗晋一役我也没有把握。若燕国派此人驻守‘虎牢关’,我想明年冬天之前秦国是无法攻下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苻坚又怎会不知道?
雪深马难行,铁衣冷难着。
北方的冬季气候恶劣,粮草补给困难,若是在入冬前未能占领城池关口作为后盾,根本无法作战。也就是说,若是冬天前攻不下‘虎牢关’,秦国就不得不撤兵。
苻坚站起身,沉声道:“那个人是谁?”
“容楼。”
“容楼?”
。。。。。。
容楼这阵子酒越喝越多,话却越来越少。
每次慕容冲到营中寻他,不是瞧见他端碗喝酒,就是发现他低头发呆,暗自心中一沉,不免为他神伤。反倒容楼一看见慕容冲进来便立刻换成笑颜逐开的模样,拉他一起喝酒、闲聊,话也多了起来。但是,关于之前他放走慕容垂被贬一事,二人均只字不提,默契得让人吃惊。
这日,慕容冲心急火燎地派人将容楼召来了中山王府。刚一见面,慕容冲便急切道:“秦国出兵了。”
容楼目光一凝,肃穆道:“他,来了没有?”
慕容冲自然明白容楼说的是慕容垂,摇了摇头:“来得是王猛、张蚝、邓羌和邓楚兄弟。”
容楼似乎松了口气。
慕容冲又道:“秦国说是要讨还之前我们承诺的虎牢关以西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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