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一辈子都没在心里骂出过这么多的草,他慌里慌张地站起身,就想脱掉睡衣,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多出什么不该有的印记。
结果手指刚刚抓上裤腰,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江序连忙慌张抬头,然后就对上了他爸那张贱兮兮的脸:“哟,我们一口气干一斤葡萄酒的序哥醒了啊,海量啊,怎么样,宿醉的感觉美妙不?”
江序:“。”
感觉不太妙。
江自林难得看他儿l子在他面前犯傻,来了兴致,往门框上一靠,说:“昨天送你回来那小伙子不错,又伺候你洗澡又伺候你换衣服的,细心体贴还可靠,是个当兄弟的好人选,你说是不是?”
江序:“……”
他很想说不是。
因为什么叫做又伺候他洗澡,又伺候他穿衣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
“爸!你怎么可以把你喝醉酒了的儿l子交给一个外人!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江序根本不敢想象昨天晚上发生的画面,当即通红了耳朵,羞愤地谴责起了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也不生气,只是挑了下眉:“我还以为他是内人。”
江序:“……江自林!”
江序终于忍无可忍,暴跳如雷地抄起一个枕头就想痛揍他的亲生父亲。
楼下却及时传来了阿姨的传唤:“小序!醒了没?醒了就下来吧!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那男同学已经在家门口等好久了!你再不下来,人该冻坏了!”
九月底的南雾,突如其来地下了一夜秋雨眨眼就降了温。
江序连忙跑到阳台一看,果然看见陆濯正单肩背着一个书包,在楼下等着他。
草草草草草。
江序心里又浮现过了一万株绿色植物。
陆濯怎么这么一大早就来了,他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呢,如果他真的被陆濯看光了身子,他该怎么面对陆濯,又或者他对陆濯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陆濯要来讨个公道怎么办。
江序的大脑从来没有这么飞速地处理过这么多复杂的内容。
而还没等他处理完,楼下的陆濯就已经抬起了眼眸,看向他,叫了声:“江序?”
江序:“……”
艹。
这下连装不在家的理由都没有了。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想故意躲着陆濯,不然回头陆濯这个胆小鬼又多想了怎么办。
于是江序只能外强中干地喊了声:“干嘛!”
他努力想要喊出自己的气势,结果因为宿醉了一夜又哭了大半宿,这声“干嘛”一出,直接破了音,像个奶凶奶凶的小电鸭。
陆濯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江序瞬时更炸毛了:“你不准笑!你再笑我就揍你了!不准笑!”
江序越急,陆濯笑得越厉害。
陆濯笑得越厉害,江序就越急。
几个来回下
来,最先受不了的还是江自林:“行了,你俩一个二楼一个一楼的搁这儿l喊什么呢?演罗密欧和朱丽叶呢?不想邻居看你们笑话,就赶快下去!”
江序这才意识到这场“打情骂俏”里还有旁观者,迅速红了耳朵,随便换了件衣服就匆匆下了楼。
“你来干嘛。”
江序看见陆濯,心里既有对昨天断片的心虚,又还有点生那个唢呐的气,话就说得别扭。
陆濯倒也不恼,只是说:“今天周六,带你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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