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他怎能这么对娘娘?您是一国之母啊!”
“一国之母?”皇后又哭又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秦妙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是赵芙蕖动的手,陛下认为是我指使的赵芙蕖。”
冷笑一声,皇后对晋文帝已经彻底失望,若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她真恨不得跟这个刚愎自用的男人和离了,也好过在深宫之中勾心斗角。
这种想法一闪而逝,皇后也知道不可能,毕竟她是卓家的小姐,是晋国的国母,自然不能行止随心。
红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皇后,只叹了口气,去打了盆水,取来上好的凝翠膏。锦帕浸入水中沾湿,她小心翼翼地擦干净皇后脸上的血迹,听到主子倒抽一口冷气,红英指尖发颤,哑声道:“都是奴婢不好,弄疼了您。”
皇后摇了摇头,等到红英在她脸上涂了凝翠膏之后,才缓缓开口:
“今日本宫被陛下掌掴之事。万万不能传出风声,否则不止本宫颜面扫地,卓家的脸面也保不住了。”
红英知道事情轻重,想到刚刚不老实地几个宫女,眼中划过一丝杀意,连连点头,说:“主子放心吧。”
皇后原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已经结束了,却不防当日下午左相夫人就带着卓云澜入了宫。
即使凝翠膏是极为难得的伤药,但皇后脸上仍旧留下了一些痕迹还未消失,她带着面纱,走到主殿,看着母亲与妹妹。问:
“你们怎么入宫了?”
左相夫人看见皇后带着面纱,心中了然,恨铁不成钢道:
“娘娘,您如今已经不是孩子了,为何非要惹怒圣上啊!”
皇后眼中的诧异消失无踪,嘴角也垂了下去,手中端着茶碗,讥讽道:“母亲入宫就是找我兴师问罪的?”
“那大可不必!”
看见姐姐对母亲如此不敬,卓云澜眼中划过一丝不满之色,不急不缓道:“娘娘有所不知,刚才淮安王来府中找父亲了。”
“淮安王?”
此人是赵芙蕖的父亲,论辈分还是赵祚的叔叔。只可惜手中并无实权。
皇后皱眉,问:“他去找父亲做什么?”
卓云澜笑了笑:“还不是为了保住赵芙蕖的命!娘娘,即使你想对秦氏下手,也不必急于一时,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父亲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听卓云澜提及卓恒,皇后有些惊惧,深吸一口气,才恢复了平日的雍容,解释道:
“不是本宫指使的赵芙蕖。”
“可是淮安王……”卓云澜一瞪眼,道:“这老匹夫好大的胆子,竟敢骗父亲!”
“骗不骗的,不过是为了保住赵芙蕖罢了,若是父亲知道此事与本宫无关,想必也不会趟这趟浑水。”
放下茶碗,皇后看了一眼左相夫人,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赵芙蕖?”
左相夫人恼怒道:“前线战事早就停了,不过为了边界安宁,少不得派出一两个公主去和亲。”
“要送赵芙蕖和亲?还真是个好去处。”今日被晋文帝狠狠甩了两个耳光,皆因赵芙蕖而起,皇后本就是睚眦必报之人,怎会不记恨罪魁祸首?只不过她现在没倒出功夫来收拾赵芙蕖,这才作罢。
“你还真打算让赵芙蕖去和亲?淮安王可是父亲一派的人。”
听到卓云澜的话,皇后皱了皱眉,装作不懂地反驳:“什么父亲一派的人,就连父亲都是皇上的人,皇上想要处置赵芙蕖,难道咱们还拦得住不成?”
卓云澜嗤笑一声,眼底满是讥讽,完全不似平日里清丽如仙的模样。
见状,皇后讽刺道:“还真应该让京城的那些书生看看你这幅样子,汲汲营营,哪里称得上京城第一美人。”
“娘娘可别这么说,咱们可都是卓家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身为皇后,在宫中还是顺着陛下点儿好,早日生下太子方为正事。”
见皇后眼神发冷,卓云澜又道:“您先别急着反驳,这是父亲让我带给您的话,若您的肚子还没有消息,就不如让卓瑜怀上,虽说卓瑜是个贱蹄子,但娼妓之女命贱,说不准还真能怀上龙胎呢!”
左相夫人最不待见卓瑜,听到她的名字,就想起她那个下贱的娼妓生母,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勾引相爷,最后居然还怀了孩子。
好在等娼妓肚子里的那块肉生下来后,也就没了用处,左相夫人将她送到军营里当军妓,反正那女人原本也是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就算处置了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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