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不知为何,成亲六年,到了现在,穆珩在她心里的形象才突然变得生动鲜活起来。
姜娆换好衣裳回到卧房时,穆珩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
见着姜娆回来,他语速极快地道:“阿妩,时辰也不早了,你现在还有着身孕,咱们这就歇着吧。”
这反应,生怕姜娆不知道他是不想再提起先前的尴尬。
姜娆打量着她的夫君。
虽然这人生得一副难得一见的好相貌,但她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他。
他站在灯盏的侧面,昏黄的灯光照亮他的半张脸,也让他的另外半张脸笼在了阴影之中,就像是把他整个人分割成了两面。
半是光明,半是黑暗。
一半温润如玉,一半浓黑如墨。
就如穆珩这个人给姜娆的感觉一样,在他温润如玉的外表之下,还藏着让人难窥真容的内里。
过去的六年,姜娆对于穆珩并没有多少探究的心思,即使知道这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也并不想知道他隐藏起来的那一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现在,她却突然好奇起来。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咱们来聊会儿天?”姜娆道。
穆珩微怔,但很快就朝着姜娆笑了笑,“阿妩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定知无不言。”
姜娆斜倚在床头,半张脸被挂于银钩之上的帐子挡住,颇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她眨了眨眼,一双红唇轻轻勾起:“不如就聊聊……你明明是亲生儿子,为何我那婆母却视你如仇?”
姜娆也不是故意戳穆珩的痛处。
以她对穆珩的了解,穆珩既然能下定决心把自己过继给长房,那自然意味着他将对亲爹亲娘的最后一丝留恋都已斩断。
既然如此,她好奇之下,又有什么问不得的?
就如姜娆所想的那样,穆珩的面色与眼神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而有任何的改变。
那些他曾经渴望的人,那些他曾经想要得到的感情,早已被他亲手摒弃,也再影响不到他分毫。
穆珩目光平淡如水:“大概是因为别人随口的一句话?”
嗯?
姜娆扬眉。
别人随口一句话,就能让一个做母亲的视自己怀胎十月历经痛苦生下来的孩子为仇人?
穆珩唇角往后牵了牵,眼里满是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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