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池脸色微僵,但始终没再说什么,他缓缓放下拖住安兰华胳膊的手,眸中神色几多变化,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对于他的离开,安兰华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动,只是嘴里含了一口的腥甜。她终于支撑不过,一口鲜血喷出来,透过阳光,霎是瑰丽惊心……
“跪在车上,你娘亲什么时候醒来,你什么时候不跪!混小子,能耐了你!”尽管窦艾程还是不愿意跟安兰华走,但是被窦凌云一脚踹上了安兰华他们的马车。分离时,窦凌云还不忘掀起车帘对夏侯池说“姐夫,这小子不听话的话,你狠揍就行!照顾好我姐啊!”
“嗯,你们一路顺风。”夏侯池淡淡应了一句,拦着怀中昏睡不醒的安兰华。
本还奢望这次回去,他俩的相处能有所改善,前两天还在天堂呢,现在却是到了地狱了……
他看着一脸倔强的窦艾程,强作欢颜笑了笑道“我也不指着你叫我声爹爹,你觉得别扭我也是。回到梨花城,咱俩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所以你不必因为要和我朝夕相对感到别扭。你若愿意,就唤我一声叔吧。不愿意的话,叫什么那就随你了。”
窦艾程始终看着窗外,一语不发。
“娘亲始终是娘亲,兰华疼你不必长乐少一点,只是她有她的难处。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娘亲到底带你如何。”
夏侯池手指拂过安兰华的脸庞,不再言语。她的脸色还是很差,刚才那一口血喷出来,吓得一干人不得了。非得赶来瞧瞧的长乐当时就吓哭了,这看上去倔强的很的窦艾程也是一下子白了脸色。
“主子,有两个时辰了。”马车外传来白才的提醒,夏侯池看了眼怀中的安兰华道“停止前行。”
当所有马车全部停下的时候,夏侯池将安兰华的头放在一块厚厚的毯子上,自己跳下马车。随后,小九儿就上了安兰华的马车。只听夏侯池的声音自外面凉凉响起“你家主子快醒了,你好生伺候着,有什么需要马上说。”
“是。”
……
反向而去的马车上,窦凌云趴在陈安的膝头嘟囔道“你说我让安安跟兰华姐走是不是做错了?我那天给兰华姐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也错了?”
“没错,你都没有做错。这些事情终归是要说的,也终归是要解决和面对的。只是苦了夏侯池了,刚有两天好日子过,又要过那种痛苦不堪的日子了。”陈安叹了口气,扶着窦凌云的长发。
这舒服的按摩让窦凌云昏昏欲睡,她几近梦想忽然猛地睁开眼睛做起来道“哎呀,我忘了件事。兰华姐带走安安,在梨花城怎么跟人解释,总不能说这是和前夫生的孩子吧?那夏侯池的脸面不就扫光了吗?多尴尬啊!”
陈安实在是对自己的这个老婆彻底无语了,现在才想起来这件最麻烦的事情!他将她重新按进怀里,继续顺她的头发“这个事情只能夏侯池自己解决了,大不了就是说是他和夫人在外生的儿子呗!失散多年,又找了回来!”
“夫君,你真聪明!”窦凌云忽然睁开眼睛,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陈安说。
“那可不!”
两人一路嘻嘻哈哈。
“你不要再顺我的头发了,我总觉得你是在抚摸一只猫!”
“哦,是吗?那你就做猫好了!”
“你——”
“老婆,睡吧会,一会儿咱就到家了。”
“嗯,好。到了,你叫我啊。”
窦凌云昏昏沉沉的睡去,再醒来时,已经被人抱着放在桂花村自家的床上了……
“主子,你醒了?!”
“二爷,主子醒了!”小九儿激动地扒着窗户朝外面骑行的夏侯池喊。
“二爷已经先行一步回城了,你好生伺候夫人。”外面是任陌的声音。
安兰华悠悠醒来的时候,看到一旁哭的眼睛跟核桃似得长乐趴在自己身侧睡着了,而窦艾程笔直着身体跪在自己腿弯处。听到外面的回话,她愣了一下,终没说话。
“娘亲,你醒了?你惩罚安安吧,是安安不对,惹娘生气。”窦艾程低着头转过身来,拿起安兰华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安兰华强忍住笑意,抚摸着他的脸道“别跪着了,起来吧。这一路都是不平整的石子路,膝盖很疼吧?”
“娘亲原谅安安吗?是安安不对,安安不该说那些话惹你生气,安安只是——”
“娘亲都明白,安安是心里不舒服对不对。安安,过去的都过去了,不必再记怀。以后,你和长乐是一样的,不分彼此。”安兰华拍了拍他的手道“你起来吧。”
窦艾程刚准备站起来,一屁股蹲坐在马车上,惹得小九儿一笑,夏侯长乐也醒了。
终归是自己看大的孩子,心性怎样自己还是了解的。安兰华一开始就做好了让窦艾程大闹一番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承受能力比较低而已。
马车咕咕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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