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任彦东拿上空的高脚杯离开。
纪羡北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划开接听键:“外公。”
“忙不忙?”
“不忙,您说。”
电话里有一瞬间的安静,外公问他:“夏沐回国没?”
纪羡北:“没,学校刚放假。”
外公:“跟我说说,你跟夏沐到底怎么打算的?”
纪羡北看着黑漆漆的夜色,沉默片刻才说:“没什么打算,您真要听实话的话,肯定不想离,想离的话,当时那种情况我是不会领证的。”
外公没吱声。
纪羡北又低声道:“不过我听您跟爷爷的。”
外公叹口气,“夏沐最近怎么样?”
纪羡北:“不知道,没联系。”
外公惊讶了下,理智又瞬间回来:“行了,联系了就是联系了,你就不用搁我这里演苦情戏了。”
纪羡北想抽烟,自己身上没带,他说:“这个我没必要说谎,外公,我什么脾气您还不清楚吗?您能做到给夏沐点时间适应,我就能做到不阴奉阳违,什么都听您的。”
外公心里又被扎了下,突然警醒,他这个外孙是会演苦情戏的:“别蒙我了,我虽然老了,还没糊涂到别人演戏了,我事后反应不过来,那天你跟你爸妈一唱一和的,演的跟真的一样,你们就是欺负我们这些老年人反应慢,其实你心里头想什么,你一清二楚。”
说着,还哼了声。
纪羡北没急着解释,他单手抄兜,看着窗外。
外面又黑又静,静的压抑。
他转身不再看外面,背倚在窗台上。
外公没听到动静,问他:“不好意思说了?”
纪羡北:“在爷爷家那晚,我刚送走夏沐,心里太乱了,脑子一团浆糊,就想着把您给糊弄过去,等之后静下来发觉自己太小儿科,这样低劣的手段怎么能糊弄得了您跟爷爷?本来我还把夏沐写的字让我妈带回家挂在客厅,还让我爸找个借口请您去家里吃饭,让你看到那幅字。”
外公一顿,夏沐写的字??
纪羡北接着道:“我还找了小姨帮忙,想让小姨把夏沐的一些视频给您看。”
外公:“……”
纪羡北:“后来等我冷静下来,我就什么都没做,我那些点子在您跟爷爷那里就是班门弄斧,外公,那件事都快过去两个月了,您现在平静了没?如果平静了,我想跟您说几句心里话,行吗?”
外公:“说吧。”
纪羡北:“我想让您跟爷爷都高兴,可是…”
他停顿了下,“我冷静了一个多月,我还是想跟夏沐在一起,外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是静默许久。
外公问他:“夏沐什么时候回来?”
纪羡北:“我不知道,她可能直接去上海的金融峰会,她跟沈凌联系时说要过去,别的也没多说。”
外公:“开会你过不过去?”
纪羡北:“去啊。”
外公:“那等会议结束了,带她跟我见见面,我要跟她聊聊。”
纪羡北:“外公,见面可以,您别…”
后面的话被外公打断:“放心,我还没有老糊涂当着女孩子家的面,说她不好。”
纪羡北:“谢谢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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