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梅鋗气得暴跳如雷,扭头大吼道,弓箭手,弓箭手!万箭齐发,给本将罕射死这个浑蛋,射死这个浑蛋……”一向被他寄予hòu望的族弟梅殷,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让楚将给射杀了,这让梅鋗情何以堪?
数千名衡山弓箭手迅速集结到了辕门内侧。
伴随着梅鋗手中宝剑的落下,数千枝羽箭便已经向着前方掠空而起,又在空中交织成了一片绵密无际的箭雨,向着辕门百步开外的楚国战将兜头攒落了下来,那员名叫呼延的楚国战将望着天上攒落的雨丝发了会愣,遂即狼嚎一声转身就跑。
那楚国战将身高腿长,一双长腿像风车似的转动之下,只片刻功夫,便又向前跑出了好几十步远,却到了衡山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待衡山弓箭手的箭雨攒落在地,那楚国战将忽又转身回头,撩起战袍对着衡山大营撒了泡尿,极尽挑衅。
再下一刻,楚军阵中也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号子声。
“梅鋗是个缩头乌龟,衡山军都是贪生怕死的懦夫!”
“梅鋗是个缩头乌龟,衡山军都是贪生怕死的懦夫!”
“梅鋗是个缩头乌龟,衡山军都是贪生怕死的懦夫!”
庚胜勃然大怒,喝道:“上将军,楚军欺人太甚,出战吧!”
梅钺也是厉声附和道:“是啊大哥,士可杀不可辱,与其怯敌避战遭人羞辱,不如出营与之一战,纵然兵败身死,也是虽死犹荣!”
庚望也眯着眼睛说道:“楚军兵锋虽盛,却不过两万人左右,而我军兵力超过十万,几五倍于敌,以五倍之众聚而击之,料能胜之。”
“不,军师你小看楚军了。”梅敛却迅速恢复了冷静,当下摇头说道,“楚军敢以两万人马劳师远征,深入衡山国腹地,足见这两万人马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其战斗力绝不是我们这些临时征集的农夫、槌夫或者猎户能够比拟的。”
“而且,这两万楚军的领军主将说不定就是项庄小儿本人,项庄小儿骁勇无匹,又狡诈无比,极难对付。”说此一顿,梅钥又道,“传令下去,各军只守好自己营盘,没有本将军的将令,任何人不得轻易出战,违者……立斩不赦!”
“那就让楚军这么嚣张下去?”梅城急道,“大哥!”
“你给我闭嘴!”梅敛老实不客气地训斥道,“只要能够据营而死,打败楚军,让楚军在大营外嚣张几天又怎么了,饺?”说此一顿,梅鋗又环顾诸将道,“不知你们发现没有,这支楚军虽然来势汹汹,可携带的辎重却很少!”
“咦?”庚胜道,“好像还真是,连行军大釜都没有。”
庚望若有所思道:“上将军是说,楚军企图跟我衡山军速战速决?”
梅敛冷笑道六“嘿嘿楚国正面临七路联军之威胁,江东根基随时可能毁于一旦,这两万楚军多半就是项庄的精锐主力,又岂敢在衡山国耽搁太久?”说此一顿,梅剑又道,“所以,我军只需坚守不出,楚军就必定会选择强攻!”
十万衡山军大多是临时征集的壮丁,战斗力跟楚军老兵相差悬殊,军纪更是没法比,如果野战的话,很可能会被楚军一举击溃,可如果据营死守,就能很大程度上弥补两军战斗力之间的差距,也更能发挥衡山军人多的优势。
庚望小声提醒道:“可是上将军,我军的军粮也不多啊。”
眼下衡山大营里储存的军粮只有区区两万石,只够十万大军吃七天,营外楚军虽然没有携带太多的辎重,可他们兵少啊,随身携带的军粮支撑个十天半个月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所以双方对峙的话,最先粮尽的反而是衡山军而不是楚军。
梅鋗淡然道:“我军的军粮是不多,可楚军并不知道哇。”
梅城不以为然道:“我军的粮囤就在那里,几个粮仓多少粮食,楚军只需派出斥候爬到附近山上往下一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梅鋗皱了皱眉,道:“这倒的确是个问题。”
庚望眼珠一转,道:“上将军,末将有一计,可以骗过楚军眼线。”
梅策道:“军师快说,什么计?”
庚望道:“可使军中将士连夜赶制几万口麻袋,然后填满泥土露天堆放到粮囤之外,等楚军斥候上山时,再临时打造粮仓,再将这些填满泥土的麻袋往粮仓里搬运,这样一来,就能造成我军粮食多得没地方放的假象。”
“好计!”梅剑赞道,“就这么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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