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楚军又是怎么从齐地脱身的呢?
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啊,楚军究竟是怎么脱身的呢?
刘邦又气急败坏地问陈平道:“陈平,你倒是说句话呀?
陈平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大王,从背后袭取虎牢关的,多半便是从齐地突然得到踪药的楚军主力了,现在看起来,项庄的楚军主力从一开始就没有进入齐地,当咱们在齐地寻找楚军的踪迹时,项庄却带着楚军窜进三川郡了!”
“这么说来,真是楚军?!”刘邦的脸色霎时变得煞白,惨然道,“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项庄小儿的楚军主力怎么突然从虎牢关背后杀出来了?这么说起来,三”郡,以至连函谷关都很可能已经失守了,寡人的关中只怕也危在旦剑了!”
想到这里,刘邦急火攻心,竟张嘴吐出一口鲜血遂即昏厥倒地。
刘邦他不能不着急上火哪,万一真让项庄占了关中,他刘邦可就变成丧家之犬了,消息一旦传开,韩信、彭越、英布等人,谁还会在乎他,顾忌他?到时候别说登基称帝了,只怕连割据一方当今诸侯王都不可能了。
陈平、吕泽和吕台赶紧抢上前来把刘邦扶起,吕泽又赶紧让人召来伤医,伤医在刘邦身上接连施了几针,刘邦幽幽叹了口气,终究醒转,遂即便一把揪住陈平衣袖,惨然道:“陈平,陈平哪,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哪?”
“大王不要惊慌。”陈平连连劝道,“函谷关肯定没有失守!”
吕泽也道:“是啊,大王,虽说虎牢关已经失守,可三川郡的情形究竟如何现在还不得而知,至于函谷关,更有蛊逢将军将五千精兵镇守,蛊逢将军生性谨慎,又据雄关而守,项庄、尉缭再是厉害,总也不可能变成鸟雀飞过去吧?”
刘邦定了定神,又问陈平道:“陈平,你觉得呢?”
陈平点了点头,笃定地答道:“大王放心,函谷关肯定还没有失守!”
说此一顿,陈平又道:“如果函谷关已经失守,项庄只怕早就引兵攻打咸阳去了,又怎么可能再来偷袭虎牢关?”
“对啊。”刘邦闻言登时心神大定。
陈平又道:“楚军偷袭虎牢关,多半还是为了接应陈稀叛军。”
“肯定是这样。”吕泽也道,“楚军虽然锐不可挡,可终究不过几千老兵,这一路转战又在棘蒲与梅鋗恶战一场,虞子期又带走了五百人,项庄现在最多也就三千人,就凭这么点兵力,要想强攻函谷关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所以,项庄就把主意打到了陈稀的叛军身上?”刘邦皱了皱眉头,又道:“可陈稀的这几万叛军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项庄小儿真要是吞并了这几万叛军,到时候派不上用场不说,只怕还会成为楚军的累赘吧?”
陈平摇了摇头,说道:“大王千万不要小看这几万叛军。”
吕泽也道:“是啊大王,这几万叛军可都是从魏地饥民中挑出来的精壮。”
陈平又道:“若在陈稀暮下,这几弄叛军的确是乌合之众,可一旦转属项庄麾下,项庄就一定会抽调楚军老兵进入叛军中担任队率、屯长等低阶小校,这样一来,这支叛军的战斗力立刻就会出现脱胎换骨的提升。”
“还有兵器铠甲。”吕台也道,“虎卓关失守,关上八千精兵尽失,这些兵器铠甲此刻已经尽归叛军所有,如果叛军再攻陷了洛阳,则洛阳武库里囤积的军械鸦重也将尽归叛军,如此一来,这支叛军立刻就是装备精良的精兵了。”
这话一出,刘邦、陈平和吕泽登时就变了脸色。
陈平想到了一事,急问吕台道:“洛阳武库里有没有云梯?”
“洛阳武库里倒是没有现成的云梯或者攻城车。”吕台摇了摇头,就在陈平、刘邦松了口气时,吕台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不过,各阳武库令公输车和他手下的三百多木匠都能制造云梯和攻城车,以至还能造井阑。”
“起”,…”陈平闻言凛然,这下还真就麻烦了。
一旦项庄真的掌控了陈豨的几万叛军,则洛阳失守只在旦剑之间,洛阳武库里的军械辊重还在其次,如果让项庄得到云梯、攻城车、井阑等重型攻城器械,蛊逢能不能守住函谷关就不好说了,项庄的骁勇善战,尉缭的老辣狡诈,可不是假的。
当下陈平对刘邦说道:“大王,看来咱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最坏的打算?”刘邦闻言凛然道,“陈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平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函谷关只怕是挡不住项庄的楚军了,咸阳失守,关中遭难只怕是不可避免了,大王得有个心理准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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