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你那论文怎么写得完?”
“忙里偷闲呗。”
国王战马的眉间有块宝石,波曼兹罩了层防尘布在上头。“这儿差不多了,大骏马。我们去坑洞那边。”
“顺道去会会新任长官,见识见识他的威风八面。”
“那必须的。”
贝桑当天下午来到坑洞附近。碰巧波曼兹在打盹儿。“这怎么回事?”他质问道,“居然干活的时候睡着了?”
波曼兹端坐起身。“你懂我的。刚从屋子那边过来。听说新任的那位已经来了。”
贝桑啐了口唾沫。“别提他。”
“这么糟?”
“比我想的还糟。记着我这句话,老波。今天标志着一个时代寿终正寝。那群傻瓜注定后悔莫及。”
“你决定好出路了吗?”
“我钓鱼去。他妈的钓鱼去。有多远我就走多远。花一天先把他安顿下来,然后我就一路向南。”
“我也总想着要在珍宝诸城颐养天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大海呢。所以说,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嗯?”
“别他妈的这么高兴。你和你的召亡师朋友赢了,但我决不会让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得逞。”
“这些天我们还没吵过架。没必要把最后一次补上。”
“对,对。我失言了。抱歉。我说的都是气话。我举目无亲,孤独无助,世风日下。”
“不会这么糟的。”
“会的。我也有自己的眼线,老波。我可不是唯一的疯子。木桨城也有不少有识之士和我一同担心害怕。他们都说召亡师蠢蠢欲动。你就等着瞧吧。除非你卷铺盖离开。”
“还真想走。那家伙小斯门儿清。但是,没有挖掘完毕,我就不能离开。”
贝桑眼睛眯成一道缝,看着波曼兹。“老波,我真应该在离开前,把这烂摊子收拾干净。你瞧瞧这,真叫个腌臜不堪。”
波曼兹可不是个好挑剔的人。他的坑洞方圆百英尺,四处散落着遗骨、旧式装备的残余碎片,再有就是各式垃圾。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波曼兹自己却不以为然。
“管它做什么?不出一年,就有草木覆盖了。再有,这满地狼藉的,也让门福省事儿不少。”
“老波,你心眼儿还挺多。”
“就靠这个吃饭。”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波曼兹努力回想刚才有没有说错话、做错事,琢磨贝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又想要寻找什么,以及有没有得偿所愿。他耸耸肩,舒舒服服地蜷在草丛里,闭上双眼。
那女人又找上门来。梦境从未如此清晰。他走向她,握住她的手,任由他领着自己,沿着一条绿意葱茏的林荫道走远。阳光斑驳熹微地穿林照射。光芒之中,跳动着金色的尘埃。她细语喃喃,可他却一个字也听不懂。他不以为意。内心愉悦。
金光渐变成银光,又化作一道硕大无朋的钝刀,直刺夜空,气宇万象,遮星蔽月。这颗彗星不断下坠、下坠……突然一张巨大似女人的脸呈现在他眼前。它在咆哮,愤怒地咆哮。可他却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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