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扶言不懂,为什么她就是赔钱货,她的弟弟就是家里的好孩子。
他们不都是父母的孩子吗?有什么不一样吗?
“奶奶为什么我是赔钱货白眼狼,弟弟是乖孙子。明明经常惹事的是他,偷懒耍滑的也是他。不应该他才是赔钱货白眼狼吗?”
听到这话,杨小花气得更狠了,对着林扶言就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你个赔钱货问这么多干嘛?你和你弟是能比的吗?和你妈一样都是白吃鬼。”
“疼疼,奶奶你别打了。”林扶言疼得乱叫。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杨小花瞪了林扶言一眼。
“不敢了,不敢了。”
杨小花丢掉了手中的棍子,气哼哼的走了。
林扶言拖着疼痛的身体,回到了柴房,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疼,好疼。”
“别哭,吃糖”,傻妞将手心摊开在林扶言的眼前,里面正躺着一颗陈旧的水果糖。
林扶言的眼泪流进了嘴角,苦苦的。
傻妞看着林扶言有些着急,“吃糖,吃糖。”
林扶言擦了擦脸上的泪,拿过糖,剥开了黏腻的外壳,放进了嘴里。
她知道这颗糖是傻妞去土地庙拿的,傻妞喜欢在外面乱逛,运气好的话会捡到糖,每次捡到的糖傻妞都会给她。
林扶言擦了擦脸上的泪,看着傻妞。
傻妞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头发也脏兮兮的,整个人都脏兮兮的——可她的笑容确实很干净的。
傻妞每次看到她都会对着她笑笑——傻妞是家里唯一对着她笑的。
她吸了吸鼻子,如果傻妞不傻那该多好。
“赔钱货怎么还不做饭?”,杨小花暴怒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林扶言吓了一机灵,“奶奶,我马上去。”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厨房走去,傻妞跟在她的身后。
她洗菜傻妞跟着她一起,她洗碗傻妞也一起,她洗衣服傻妞也一起,她去割猪草傻妞也一起。
傻妞做事很慢,很笨拙,很不好——但她想帮她的孩子。
冬天特别的冷,林扶言的手上生了冻疮。
每次洗衣服,她都疼得想死。
“奶奶我手疼,能不能用热水洗?”
杨小花磕着瓜子,大喝,“你个赔钱货还敢谈条件,赶紧给我洗洗不完就别吃晚饭了。”
眼泪流到了水里,林扶言不敢说话,被打太痛了。
“不哭,不哭。”,傻妞努力地搓着衣服,想要帮林扶言分担。
林扶言擦了擦眼泪,傻妞很好,她再也不学别人了。
佑天兰是她的妈妈,不是傻妞。
十六岁那年,林扶言终于摆脱了那眼泪拌饭的生活。
她带着她的母亲离开了那个村子,离开了被人嫌弃的生活。
她在心中发誓,要给她的母亲过上最好的日子。
餐馆,工地,工厂林扶言去过无数个地方,只为了挣钱。
被打,被骂,被驱赶她早已没了自尊,她的心里只有赚钱,她要把她的母亲送到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度过了苦难的前几年,二十五岁她终于让她的母亲接受到了最好的治疗。
看着佑天兰的精神日渐好转,林扶言觉得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他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幸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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