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皖溪很听话的咬了一口,细细偿了之后赞不绝口,好食物总让人有好心情,陈皖溪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执念不放的女人,也许也是经历了太深重的伤害,明白人活着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这些才是最实在的。
喝了些的酒,脸上渐渐有了红润,话题也多了起来。大抵女人都这样,酒精会让她变得更真实更脆弱,陈皖溪也不例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矜持与婉约。天南地北地说,仿佛只在肖逸说到的去过的地方,她都清楚那里的人文风俗,两个人的话题特别多,好几次田小麦都红着脸抗议,但陈皖溪拉过田小麦的手,跟她说两句,很快又转移到肖逸那边。
她跟着丁大伟去过很多地方,但这些地方都很偏远,环境及条件都相当的恶劣,在湖北一个偏远的山村里,她支教过那里的孩子,他们上学都很艰苦,每天早上五点多要起床,走两个小时的路到镇上的学校,风雨无阻。后来她跟随丁大伟去了湖南,在网上建立了一个论坛,专门为贫困山区学校的孩子募捐书藉衣服鞋子棉被。现在自己条件好了,也支助了五个孩子的学费。
当她说话的时候,肖逸一直用一种深沉而欣赏地目光看着她。他是了解做为水电工人家属的痛苦的,这个女人看上去这样纤细柔弱,也不像经历过什么风雨沧桑的样子,可是她的经历对他来说一直就是一个谜,更为她增添了一种人格魅力,到底又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能
☆、第 三十二章
肖逸这次在C城要小住一段时间,这让田小麦有些伤脑筋;时间久了就会露陷。何况他每天都来田小麦那给她做饭;有时也会问起李念怎么还没有回来,理由都找得头痛。
婚姻直的很麻烦;她一直都不去想自己是个已进入婚姻的人;可是这一刻,她真觉得好无奈啊。原来嫁给一个人;是嫁个一张网,千条万绪,根根相连。
令她没有料到的是那天李念回来了。
深夜十一点多,田小麦刚刚躺下就听到门铃声;从猫眼里往外看居然是李念,她没有打算开门,而门铃声一直响个不停,跟李念认识了大半年多少也知道他的脾气,她不开门,整个晚上也别想睡着,最后只得开门。
门一开,田小麦吓了一大跳,李念手臂不知在哪弄了一个大口子,汩汩地往外滴着血,地上都掉了一滩,淡绿色的衬衣被鲜血浸染成暗红色,多日的积怨还没有来得及发,心一阵紧一阵的揪成了一团。
“怎么了?”田小麦惊痛地看着伤口汩汩不断流出的血,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
“家里有没有纱布和消炎药?快点——”李念踉跄着进来了后,一只胳膊抵在墙上,皱着眉头咬着牙说,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去医院,我们快去医院!”田小麦乱了阵脚,也不顾自己正穿着单薄的睡裙,从沙发上拿了钱包就往外走。
“你神经病!”李念忍着痛一把拉住她,动作有点大又牵扯到伤口,痛得他倒吸凉气:“不能——”
是,他怎么能去医院,这样会被媒体暴光,他是商场新贵,崛起迅速之快已成为界内童话,有不少人已对他因妒生恨很想看他的下场,如果知道他有什么闪失,对手一定发会在最快的速度发起攻击。
丢下钱包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药,她记得以前怕一个人在家突发事故发生备了止血消炎药的,可是这一刻乱了神志,越乱越找不到,好几次她看着李念灰白的脸,担心他失血过多死去,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抖得像筛糠似的,止血药洒了他一身。包扎伤口的时候,眼泪不争气地掉在他的伤口上,他极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你这样的女人娶了有什么用。”
说完,一把从她手中夺过纱布。
她有些委屈有些难受,可是她第一次她不再反驳他,从心底的不再反驳,她甚至憎恨自己连这点事她都不好,她看着他用一只手笨拙的缠着纱布,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是她为什么做不好呢?
她吸吸鼻子,走过去,哑着嗓子说:“我来!”
这一次她做得很好,不缓不慢,不轻不重,包扎得很到位。虽然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提心吊胆生怕碰痛他的伤口。
“累了吧?我帮你把衣服换掉。”田小麦起身想去拿一件他之前放在这儿的衣服。这一刻,没有了开始如临大敌,只是心依然很疼痛。
“麦子——”李念无力的倒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座位。
田小麦坐过去。
“小时候我爸妈工作忙,我是我爷爷奶奶带大的,我和他们的感情特别深厚。那时他们住在乡下,乡下真是孩子的天堂啊,一群好几个孩子,夏天光着腚子下河捉螃蟹,撒了丫子爬树掏鸟窝,冬天在雪地里撒点谷粒捕雀儿,或天寒地冻的红着肿得像小馒头似的手儿堆雪人打雪仗,童年无忧无虑。我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乡里没有医院,半夜发高烧的时候,奶奶就给我熬姜糖水去寒发汗,屡试屡爽。说来奇怪,后来我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就把我接到城里和他们一起住,可是我一感冒发烧吃药打针都没有效,我妈也没有时间给我熬姜糖水,请的保姆每天都只知道看电视,我又很倔强,从不肯说只要喝点姜糖水我就会好,任由他们带着私人医生来家给打针。那时吧,真不习惯城里的生活也不习惯跟爸妈住在一起,那么大的房子摆满那么多名贵奢靡的家具,可我总觉得那个家很空,真是没有一点人气。所以有点自闭也不愿跟别人说话。一直以为,懂自己的人不需要自己开口也明白自己需要什么。”
他突然停顿下来,田小麦瞟了他一眼,他的脸色在幽微的灯光里泛着青色的光芒,双唇乌紫,下巴尖削,疼痛令他猝然老去了好几岁。
她伸出手放在他的眉间,那里纠结着他身体和心理的疼痛,她试图抚平它们。
她开不了口问他到底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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