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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千年咒(第1页)

一、神秘咒语

中永村是个历史悠久的村子,村子里的人大都从事着一项古老的职业——制作穿着衣服的小泥人。中永村的小泥人又叫着衣俑,它的上肢是木制的,可以自由活动,衣服能换穿。中永村属于古都西安的范围,凡是来西安游玩的旅客,往往会买上一两个出于中永村纯手工制作的小泥人,还可以另外单独买几件给小泥人换穿的小衣服。

端木瘦林是中央美院的高材生,他第一次来西安,就被中永村的着衣俑迷住了,那些小泥人一个个拙朴古雅,散发着遥远年代的神秘气息。端木瘦林利用假期第二次来到中永村,想深入了解小泥人的制作工艺。

中永村是个城中村,村里的姓氏很少,基本上都姓白,白春桥是村里最正宗的制俑高手。端木瘦林在村人的指引下走进了白春桥的家里。白春桥是个身材瘦高神色冷漠的中年汉子,在听了端木瘦林的自我介绍后,也没多说什么,径直把端木瘦林领进他的小作坊,一个制作着衣俑的地方。端木瘦林极有兴趣地观看着那些成品或者半成品的小泥人。在作坊最里面的墙上,有个小供龛,里面供着一个反绑双手跪着的着衣俑,跪绑俑的后面还贴着张画有奇怪字符的黄纸。端木瘦林好奇地问白春桥:“这跪着的人是谁?”白春桥说:“我的先人,也是这个村里白姓人家制俑行业的神主。”端木瘦林指指字符:“他后面那张黄纸上的字符是什么意思?”白春桥语出惊人:“一张诅咒我们中永村的千年咒语。”端木瘦林吃惊地仔细辨识自左而右横写的字符,确实像是什么字母,但他一个也不认识:“这上面说的是什么呢?”白春桥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祖辈传说是诅咒我们中永村的人不能走出村子另谋职业,所以村子里就制俑这一种古老的职业。”端木瘦林哑然失笑:“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信这个?不过这黄纸拓片上的字符倒真的像什么文字。”白春桥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不是中永村的人,自然可以不信,如果你是中永村的人,就不敢不信了。”白春桥为了验证他的话,领着端木瘦林逐一去看村里的那些家庭小作坊。果然在中永村,没有一家小作坊不供着跟白春桥家一样的跪绑俑和黄纸拓符。后来端木瘦林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既然有拓片,那一定是从什么东西上拓下来的,我能不能看看原件?”白春桥就从自己家里搬出一块不大的石刻。只看石刻的样子,就能断定是件古物。白春桥拿出一张黄纸,给端木瘦林认真地拓下一张完好的字符:“你是从京城来的,能不能帮我找个懂这字的翻译出原话?”端木瘦林问他:“这么多年,你们就没找人破译这上面的内容?”白春桥说:“找了许多人,没一个知道这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端木瘦林:“既然是咒语,你们村里有没有应验什么奇异的不可解释的怪事?”白春桥顿时讳莫如深:“在中永村,没人会跟你谈这些事,我只希望你能帮我们找个学者或者语言学家什么的,把这咒语的内容弄明白。”

二、被诅咒的中永村

中永村初看起来和别处的村庄没什么大的区别,可细看之下,就会发觉有许多诡异的地方,首先是每家小作坊里供着的跪绑俑和据说是千年咒语的奇怪字符,再就是村子的布局是个圆形。白春桥说,历年历代,村子里都是先修一条圆环状的路,再让增多的村民依路建房,这是老辈留下的规矩。中永村里到处可以看到废弃的俑人,小的不过一寸,大的近于真人,零落散乱缺胳膊少腿的,让外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些残俑多是在制作过程中损坏而随意丢弃的。

端木瘦林在白春桥家中住下来了。晚上吃饭时,白春桥从另一间房中扶出一个骨瘦如柴、四肢绵软无力的年轻男子坐在桌边,年轻男子有二十多岁,瘦得眼窝深陷,颧骨高耸,整个人都脱形了。他竟然没有力气端起碗,白春桥就一勺一勺地喂他。白春桥见端木瘦林惊诧地看着他们,苦笑说:“这是我儿子,两年前得了这怪病,先是浑身没有力气,后来连路也走不成了,现在吃饭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更多时候他拒绝吃饭。”端木瘦林同情地说:“没到医院看看?”白春桥把一勺奶粉强行灌进儿子口里:“大医院看遍了,有说是进行性肌无力,有说不是,反正谁也治不好,只好在家里这么耗着。”

面对这样的事实,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端木瘦林不说话了,他看到墙上的镜框里镶着白春桥一家四口的合影照,里面那个浓眉大眼精神饱满的小伙子,应该就是面前这个瘦得七分像鬼三分像人的年轻人,而另一个文静美丽的女子不用说就是白春桥的女儿,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应是白春桥的妻子,看起来,这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四口之家。端木瘦林转移话题:“你女儿看起来很漂亮。”没想到白春桥却平静地说:“三年前就死了,死时也是瘦得皮包骨头。”端木瘦林吓了一跳:“他们的妈妈哪去了?”白春桥给儿子擦去嘴角的饭迹,近于麻木地说:“半年前她出去给景点的商贩送小俑人,就再没有回来,有人说在她常走的小路上看到了一大摊血迹。”端木瘦林觉得气氛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变得压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白春桥突然用近于崩溃的眼神盯着端木瘦林:“你一定要帮我,帮整个中永村弄明白这千年咒语究竟说的是什么!村子里许多人家都遭遇过恐怖的怪事,他们一般保持沉默不向外人诉说,因为村子里的人相信这是一个不能解除的千年咒语,是一种阴毒诡秘的惩罚。”

那个夜晚,端木瘦林彻底失眠了。第二天一早,中永村里就传播开了一条新闻,说早几年脱离制俑业跑到外地做生意的白老二,在家资千万时突然被车撞死了,头硬生生地给撞倒他的车拖磨没了,那个惨啊,就像给人砍了头,今儿一早骨灰送回中永村安葬。让端木瘦林感到奇怪的是,中永村的人对这样的祸事并没有表现出更大的意外,好像早就预知会这样,他们宿命地对待一切不幸。

端木瘦林本是来了解中永村着衣俑的,没想到被中永村的千年咒语牢牢吸引了,他准备第三天带着字符拓片回北京,找学者看看到底是种什么文字。第二个夜里,他还是失眠,正在床上辗转反侧,白春桥敲开他的门说:“我带你去看看中永村的地形。”

端木瘦林跟着白春桥穿越中永村,爬到村外一个高高的土丘上。那晚的月光很好,土丘下的中永村尽收眼底。端木瘦林不明白白春桥要他看什么,白春桥提醒他:“你看这圆丘像什么?”他这么一说,端木瘦林还真的看出点异样,整个中永村中间高边缘低,不由脱口而出:“像座坟墓!”白春桥幽幽地叹口气:“你说对了,它就是座坟墓。”过了一会儿,白春桥又说,“我家里有几本白姓族谱,也许里面的东西对你有用。”

端木瘦林跟着白春桥回村时,一路上看到那些断头残肢的废俑,再想想那许多小作坊里一排排栩栩如生的成品小俑人,只感到背上一阵阵凉飕飕的,莫名觉得这村里真正的主人不是那些靠制俑为生的村民,而是这些神形毕肖真人的泥俑。

三、跪绑俑

白姓族谱很厚,线装的纸张已经泛黄变脆,封面上写着《九修白氏族谱》,这是清朝同治年间第九次重修的族谱,族谱中说得明白,白姓祖先在中永村居住的时间最早可追溯到唐朝。端木瘦林在灯光下小心翼翼地翻看着族谱,当他看到中永村原名冢俑村时,心里不由一阵狂喜,他觉得自己已经向那个千年咒语靠近了,可接下来又语焉不详,只有简单的世系宗支的关系,但族谱中不容忽视地提到了一个叫白彦的重要人物,说他是一个当世无双的制俑高手,后来遭人陷害,屈死狱中。

端木瘦林在族谱中并没有找到真正有关千年咒语的线索,关于跪绑俑的故事,还是白春桥告诉他的。白春桥说,他的祖先白彦生活在唐朝末期,是一个技艺高超的制俑人,所以今天制俑的白姓后人,都供奉白彦的神像。唐朝的制俑手艺相当于今天的丧葬品工艺,无论唐三彩还是着衣俑,都是陪葬品,没有人买回家摆起来当装饰,因此,白彦虽然手艺精绝,依然是一个低贱的手工艺人。白彦住的村子很小,只是几户制俑人的工作区,没有外姓人乐意搬来和这些卑下而又带着阴森气的制俑人住在一起。白彦在当时名气很大,长安城里的王公贵族都喜欢找白彦给他们死去的亲人制作着衣俑。着衣俑的衣服多是丝绸的,比塑衣俑造价成本高,所以白彦多是给那些有钱人制俑。有个叫徐信的大官,特别羡慕皇帝的仪仗队,想在阴间过一把皇帝瘾,重金让白彦偷偷给他制作整套的皇家仪仗队。白彦整整花了两年时间才做出精美庞大的仪仗俑,在徐信的安排下,仪仗俑被偷偷地放进了徐信生前造好的大墓里,可不久就有人告发了这事,徐信被以大逆罪斩首。直到换了皇帝,徐信的儿子徐仕也做了大官,因为一直疑心是白彦告的密,就找机会把白彦拘进牢中,致使白彦屈死狱中。徐仕仍是不解恨,让人模仿白彦的样子造出一批跪绑俑作为徐家后人的陪葬品,还请法师在石碑上刻了咒语竖在白彦居住的村子里,并给村子取名冢俑村,诅咒白彦的后人世世代代以制俑为业,时不时遭受神秘恐怖的诅咒。

关于跪绑俑的来历,白姓族谱上没有说,地方志上更无记载,但在中永村却家喻户晓并且人人深信不疑。白春桥说,跪绑俑是白姓宗族记忆中的不光彩秘闻,所以历代修谱不作记载不上方志。那神秘的千年咒语至今没有人能解读出来,如果能译出原文,中永村的千年咒语就自动解除了。

端木瘦林回到北京后,找了许多学者看他从中永村带回来的字符拓片,竟没有一个人认识,就在端木瘦林感到绝望甚至怀疑这也许根本就不是文字时,一个研究古老语言的权威学者闻讯亲自找他来了,在看了拓片后,肯定地说:“这是一种已经消失了的古老语言吐火罗文,所使用的字母是中亚婆罗米斜体字母,书写习惯是从左到右横写,在公元6-8世纪流行于塔里木河流域。吐火罗就是月氏。在唐朝近三百年间,国都长安始终留住有许多外国人,主要来自北方的突厥人和西方的回鹘人、吐火罗人、粟特人、波斯人、大食人和天竺人,他们和汉人接触很多,尤其是吐火罗人,擅长神秘的咒语,被汉人请求施咒仇家也是极有可能的事。”端木瘦林觉得心中的谜团越来越清晰了:“您能告诉我这些吐火罗文是什么意思吗?”学者说:“我拿回去仔细研究研究,全部弄明白了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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