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ⅰ?br>
鹰刀正在应酬前来贺喜的卞停,听到司仪的话,也不由一愣。
“‘快刀’胡风和你的交情很好吗?出手这么重?”卞停笑眯眯道。
鹰刀摇了摇头,道:“素昧平生。”
卞停浓眉微皱,道:“如此看来,胡风此来必有所图。你要小心应付了……”
他与鹰刀有同盟密约,自然对鹰刀的事极为关心。
鹰刀点头道:“这个自然。卞大将,你且稍候,我先去会会这个‘快刀’,看他想耍什么把戏!”说着,告别卞停,向门口迎去。
还未走出几步,便见四个穿着兽皮的大汉跨进门来,个个虎背熊腰、魁梧异常。尤其当先一人,浓眉虎目横须满面,腰间斜插着一柄弧形弯刀,行走间虎目四盼雄姿勃发,异于常人。
鹰刀暗暗喝彩一声,世家阀门的人见得多了,如胡风这般与门下子弟同服的却没有一个。以服见人,胡风此人必是位重情义轻虚礼的好汉。心中如是想着,人已迎上前去,握住那人的手,道:“快刀胡风?”
胡风哈哈一笑,道:“正是!你便是鹰刀?”
鹰刀笑道:“少场主不远千里而来,这一份浓情,鹰刀铭感肺腑。”
胡风道:“不敢不敢。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乃人生两大快意之事。大家忝为武林同道,庆贺一下也是该当之事,何足挂齿?”说着,他转身对身后同伴道:“老三,把东西呈上来吧。”
两个汉子手托托盘走出队列,来到鹰刀面前。只见一人盘中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只金锭子,金光闪闪眩人眼目,而另一人的托盘中放着一支半尺长的玉如意,晶莹翠绿,在它的旁边,还有一只造型古朴的锦盒,想来内里装的便是“御凤丸”了。
胡风伸手过去,将锦盒拿在手中,打开一线,递至鹰刀眼前。鹰刀定眼望去,却见盒中放置着毫不起眼的八颗黑色药丸,但有一股异香扑鼻而来,闻后使人神清气爽,精神也为之一振。
鹰刀将目光收回,推拒道:“‘御凤丸’乃稀世奇药,这般贵重的礼物,鹰刀实不敢收,胡兄的心意我心领了。”
胡风微微一笑,默运玄功传声道:“实不相瞒,这八颗‘御凤丸’得之不易,是九江知府敬献当今皇上的贡品,我特意从‘秀水人家’手中掳劫过来的。鹰兄究竟收不收这份‘厚礼’,还请自决,胡某绝对不敢勉强……”
从“秀水人家”手中抢来的贡品?这厮未免也太胆大了!
鹰刀心中一惊,第一个反应便是胡风这小子莫非在使移祸江东之计?谁也没有见过真的“御凤丸”,他随便搓几颗泥丸再喷上一点香水,别说是冒充“御凤丸”,就是冒充仙丹,也是他一人说了算。接着,他再将这不知真假的“御凤丸”当众送了自己,官府和“秀水人家”要想寻回失物,找得便不是他而是自己了。
然而,再回头想想,如果他真的想嫁祸给自己的话,又何必说破?
既不是嫁祸,那便应该是试探了。是试探自己的胆量?还是试探自己的勇气?又或者是试探自己有否对抗朝廷的决心?
电光火石间,鹰刀念头数转,终于决定无论这“御凤丸”是真是假,都要收下。
他伸手将盒子接了过来,塞入自己怀中,口中笑道:“如此,就多谢胡兄了。”
胡风静静地注视鹰刀良久,一丝笑容缓缓在唇边绽开。
“鹰兄果然没有教人失望。明夜胡某在城东天香楼设宴一席,还望鹰兄能拨冗一见,把酒言欢。”他再度传音过来。
鹰刀微微一笑:“定当前来见教。”
这时有温家仆役过来,将胡风奉送的贺仪接过。鹰刀有意将话题扯开,又和胡风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客套话。
“有客到!京师赵家赵斜阳、蓬莱仙阁楚灵……贺仪……呃……纹银十两……”耳边又传来迎宾司仪洪亮的嗓音。只是这一次,司仪的语音显然有异,能到温家来的贺客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如胡风那般出手之重固然少见,但贺仪只有区区十两纹银的,却是绝无仅有了。如果不是蓬莱仙阁与京师赵家的名头实在太大,那司仪几乎有立即将来人赶出温家的冲动。
礼堂内所有宾客也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鹰刀与楚灵之间的儿女私情天下皆知,今番楚灵偕赵斜阳来给鹰刀“贺喜”,不用说,接下来上演的不是“棒打薄情郎”,便是“包龙图怒铡陈世美”。
抱着看戏的心态,所有人都自觉地摒息静气望向门口,翘首以待女主角上台。
胡风看了一眼早已脸色苍白的鹰刀,不由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口中低声道:“鹰兄,保重了。”
鹰刀这才如梦初醒。他勉强一笑,向胡风打了一个招呼,便向门口迎去。
虽然早就料到楚灵必然会来,可真的到了要面对的时候,心情还是不免激动万分,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齐齐涌将上来,难以抑止。
当先跨入礼堂的是白衣胜雪的赵斜阳。衣冠楚楚丰神俊朗,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尽管心事重重眉宇深锁,却依然微笑着向每一个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点头致意,谦冲有礼,应对得体,丝毫没有自恃身份,傲慢待人。
紧跟在他身后并肩而入的正是楚灵、若儿两女。两女都披着一副斗篷,风帽低低地压在额际,遮盖住她们的容貌。
鹰刀顿觉喉间发紧干涩异常。他深吸一口气,笑着对赵斜阳道:“赵四公子,承蒙你还记得起我这个朋友,前来观礼我的婚礼,我深感荣幸之至。”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