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侍卫并未回答。
雪时杰转身,正要斥责,却见一把剑正直端端地朝自己刺来。他毫无防备,因此也便无法躲开,那柄剑就正中他的心脏,他低头望着那被刺中的地方,正慢慢地流下鲜血来……
梅四也不知道,轿子和车马究竟行进了多久。她是有些疲倦和恍惚的,但又不能出去,也不能掀掉盖头,因为之前小蛮一再叮嘱她,说出嫁的人在途中不可私自摘掉盖头,那样是不吉利的。
她觉得有些气闷,耳朵里只能听到外面颠簸的声音,以及马蹄行进的声音,别的什么也听不到。
她又想起父亲和项午来,想着他们此刻一定是悲伤的,以为,这是她在世上仅有的亲人了,同时,他们也是她最不放心的人。
项午尚且年幼,又患了盲症,脾气暴躁,这是她最操心的事。而父亲,近两年,在母亲去世后,不知为何,她觉得父亲渐渐不再似以前那么有威严,他开始呈现出一种疲倦和懈怠的样子来,对喜字门的事物,也渐渐交给她管理起来,虽然只是中年,却总在说自己已经老了。
梅四正在想着,轿子外却有声音在问她了:王妃,请问你口渴吗?要不要停下歇息?
梅四心中正烦,便说道:不用了,接着走吧。
那车马便又继续行进起来。
她不知道轿子是何时到达宁王府的,对这些也不关心,只觉得自己下了轿子,然后被一个嬷嬷拉着手走,接着停在门前,礼炮和烟花一同燃起来,她被拉到正堂那里与宁子善拜天地。
她透过盖头下面,能看到宁子善的脚,还有他的衣裳,他穿得锦绣华丽,但梅四瞧不见他的脸,虽瞧不见,却也知道,他定是一脸欢喜和忐忑。
宁子善在她耳朵边小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累?
她不作声。
他安慰她道:忍一会儿就好,待拜堂结束,就没别的事了。
她点点头。
那些繁缛的礼节进行了很久,最后是给宁王和宁王妃端茶,梅四端着那茶盏,迈着步子,正朝前走着,手却突然抖了抖,那茶盏就跌落在地上,水也泼了一地。
她又突然的心悸,仿佛是预感到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心脏在突突地一直跳动着。见茶盏跌落,宁王脸色立刻有些变化,甚是不开心的模样。
宁子善见此,便微笑着,又端了一杯来,放到梅四手中,自己的手却不松开,握着她的手,一起朝前走。
他感觉到她的颤抖,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梅四不语,但不知为何,那手就一直抖个不停,幸得有宁子善帮助她,她才算好好的敬完了这盏茶。
宁王接过茶盏,哈哈大笑,叹道:好!好!
之后司仪宣布新郎新娘进入洞房,宁子善便牵着梅四的手,往新房走了去。这一路上,梅四都没有说一句话。
新房很漂亮,布置得豪华大气,燃着很多红烛,正中贴着金边儿的双喜剪纸,看起来非常美。
宁子善将她领到床前坐下,很长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
他终于是掀开了她的盖头。
梅四本就很美,一身红妆则更是美的惊人,眉目中虽有英气,但红唇皓齿,却也温存含情。宁子善一见到她,便不由看得痴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梅四避开他目光,低下头不说话。
宁子善这才回过神来,问她道:奔波了整整一日,你,你也一定是累了吧,我叫下人服侍你沐浴。
梅四摇头,道:不用了,我想坐一坐。
宁子善应着:哦。
他想起拜堂时候的事来,问着:对了,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你的手为什么一直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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