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问,真能拿到粮?不会缺斤少两的?梁大牛把牛眼一瞪,喝道:“你个不开眼的东西,也不想想我家三少爷是什么人?!”
众人一想,乖乖,是几万两买马的主儿。于是争先恐后朝前挤。
那庄丁和衙役便让所有人排成一大溜,先到一根五尺的棍前,测身高。过了的才能往下走,下面是几张桌子,坐了临时雇来的几个相师,看面相。
老的小的不要,泼皮无赖市井油滑之徒不要,专找老实人,就是那黑大粗壮,能苦耐劳,手面皮肉坚实的。
接着到空地上举重。那地上放着一些石锁,每个人发了两张烧饼,一碗稀粥,吃完就举,提起十次算合格。
每次有人提起来,周围百姓就拍手,叫好儿。看得津津有味。多新鲜呐,多少年没有过的事儿。
条件符合的,才能到梁文宪那去登记,一共好几个文书,记下籍贯,年龄,住址和面貌,然后发牌儿。
一直选了两天,第二天才招满人。关帝庙着实热闹了两天。
这么重要的事儿,梁钰轩得亲自盯着,但无奈第二天就被老爹找了去,只能让于老带着人盯。
回到家,进了书房,老爹梁铭坐在那儿,看见梁三,一脸愁容。掏出一个账本,刚要念,梁三道爹你别念了,上次还弄个假账本骗我说家里没钱了。
梁父气得把账本一拍,道儿子你到底要闹哪样,这祖宗留下的家产能这样败么。
问记得祖宗怎么创下的家业么,梁三说我知道,第一位侵了军屯,第二位卖了军火,第三位拿钱买了地,第四位拿种地收的钱置了铺子,您老奋六世之余烈,开酒楼开当铺开倾银店攒下偌大一份家业。
于是梁父又道创家业难守家业更难,不求多上进只要能守成。孩儿你有志向就应当努力读书做大官,这样光在卫所瞎花钱折腾啥?就是折腾出一堆人能干啥?读书科举才是正道啊!
梁钰轩面容一肃,道:“爹,您看不出来么?您还以为现在还是太平盛世么?这大明看似繁花似锦烈火烹油,实则已有末世之现!
此乃非危言耸听耳!孩儿听说北方民不聊生,遍地饥民处处尸骸,竟有人相食之传闻!
去岁河南大旱,几不闻黄埃赤地,乡乡几断炊烟,白骨青磷,夜夜似闻鬼哭。京畿首善之地,竟然亦是赤地千里。
更何况外有鞑子入寇,内有流贼四起,孩儿听说河南和郧阳都有已流寇出没。襄阳四战之地,七省通衢,兵家必争之所,值此乱世定遭兵祸!
怎能不建军强兵,整肃军务,以图自保。待天下有变,也可拥军观望,如此方能保全富贵,延续家族。坐井观天,贪慕小利,家破人亡亦不远矣!”
一席话,老爹目瞪口呆,僵在那儿做不得声儿。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心中茫然,不就让你好好读书吗,怎么这么一大套词儿(?o?;缓了半天,脑子里冒出俩字儿:李渊。
却说梁三说完话,头也不回出了书房,径直来到账房处,对那管账先生说一声我爹让我拿一千两,然后拿起几张银票揣在怀里就出了门,把那账房先生木在那儿不知怎么办。
“襄王者,太祖之大兄也。襄阳城无赖子,不事生产,好美色。顺佑元年封襄王。”——《新楚书》卷一百四表第一诸王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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