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良似乎又梦见了北川,那成堆的废墟、塌落的青山和阴霾的天空,以及那块在风中飞舞的红色裙边……
悠悠醒转的时候,已经到了当天的下午。努比亚的骄阳正在释放出一天中最强的热量,不过光良却觉得很温暖。因为耳边传来了踢踢均匀的呼吸声,她小腿的伤口已经结疤了,那是伤势好转的迹象。光良很欣慰,他知道踢踢已经从死亡的边缘爬了回来。
倏地,光良觉得脸上冰凉一片,似乎是飘落了几粒雨点。但看看天空还是艳阳高照,哪里吹来的雨呢?光良再仔细一看,大事不好,原来是尼罗河水漫上来了,正在逐渐吞没小岛。沸腾的尼罗河水像是被一种力量驱使着,发着“呼呼”的声音,正汹涌地吞噬着这个小岛的方寸之地。光良纳闷,现在又不是尼罗河的泛滥季节,河神不知吃错什么药了。
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多想了,距离最近的波浪已经扑到了几米之外,顷刻间就能把他卷走。光良急忙喊醒踢踢,把她背在身上,然后往小岛的最高点枣椰树上跑。爬枣椰树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首先是树皮坚硬锋利无比,光良的双手被割得鲜血淋漓,其次是树叶上长着密密麻麻的尖刺,稍不留心就会中招。但现在光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好在上次尼罗河宾馆失火,他也积累了一次爬枣椰树的经验。
突然,一件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2)第二十一章:又见冥王
当光良正在在爬枣椰树的时候,觉得四周突然变暗了下来,光良记得刚才还是一个明朗的下午,怎么回事呢?这时领口一紧,原来是背上的踢踢使劲揪住了他的衣服,用虚弱的声音说:“光良,光良,快点看天上。”
光良腾出一只手来把枣椰树叶子拨开,努力仰起脖子,不禁被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火红色的太阳竟然变成黑色了,圆球四周镶了一圈淡淡的金边,白天骤然变成了黑夜,苍穹上挂着明亮的北斗七星,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四周一片静寂,唯有尼罗河的波涛咆哮不息,两人仿佛感觉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天狗吃太阳”,光良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故事。
“我们是碰到了日食”,踢踢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醒来后她的精神好了许多。
在天文学上,如果太阳、月球、地球三者正好排成或接近一条直线,月球挡住了射到地球上去的太阳光,月球身后的黑影正好落到地球上,这时就会发生日食现象。上一次地球上发生日全食,还是在2006年。在远古时期,人类认为日食是由于天狗食日,象征着某种灾难的降临。
在踢踢给他讲述日食的来历时,光良也并没有闲着,披荆斩棘气喘吁吁地爬到了枣椰树树顶,这不啻于一次艰苦的旅程。
这株枣椰树树顶的叶子更为茂密,宽大的叶子密密麻麻厚厚的叠了起来,成一个圆扇形伸展着,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床榻,而且树顶上的叶子和下面的有着很大区别,不仅绿得发亮透着油晃晃的光泽,而且表面上并没有尖刺。于是光良把早已变成抹布的衣服扯了下来,权当踢踢的床单。
收拾停当后,光良才得以坐在尖尖的树顶上喘了口气。环顾四周,日全食还没有消退,之间一个黑色的太阳僵硬地挂在夜晚的天空上,冷冰冰的北斗七星似乎是灌注了某种生命,熠熠发光,构成了一副奇特诡异的画面。小岛剩下的不多的陆地上,劲风吹过卷起慢慢黄沙。枣椰树的叶子沙沙地响了起来,像是在欢迎着来自远古的神灵的到来。
看到这里,光良呆住了,他急忙摇了摇踢踢,“这不就是奥西里斯神像的第一张照片吗?”当时在两人从狮身人面像的地底宫殿里逃生后,踢踢无意中从冥王奥西里斯的照片里,发现了里面的秘密。其中第一幅照片里的画面,正是黑色的太阳、北斗七星和大漠黄沙。没想到,这幕场景竟然活生生在一个孤岛上出现了。
不过踢踢还是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吃惊的样子,眼神平静如水,她淡淡地说:“光良,刚才在你背上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我在想,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幅画面,这个小岛跟奥西里斯又有什么关系?”
踢踢接着分析说:“日全食、尼罗河水涨潮、锯齿鱼、还有超自然的能量,他们四者之间有什么必然和非必然的联系呢?”
光良迷惑不解地摇了摇头,突然从树尖上霍地站了起来,把踢踢下了一大跳。只见光良滑稽得摸了摸屁股,似乎是那里突然着了火。
“怎么了,光良?”
“突然觉得屁股下面有个东西硌了一下。”
光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树尖,果真发现了一些端倪,树尖呈淡淡的肉色,其实是一个直径十余厘米的圆柱形,里面匪夷所思地长着一只凸出来的尖尖的鱼头,鱼眼栩栩如生看起来颇为狰狞。它就是刚才硌光良屁股的祸根。
“树里面长出鱼来了,真是奇事”,光良惊叫了起来。
踢踢强撑着病体爬了起来,也不由大为惊叹,“这是不是化石啊,似乎长在树里面已经很多很多年了,可能是在这株枣椰树还是树苗的时候,这个鱼头就在里面了,风吹日晒历经岁月,枣椰树长大了,不过鱼头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像是这棵树的脑袋一样,凝聚着这棵树的魂魄,甚至是这座岛的生命。”
光良听后吐了吐舌头,“这个小岛马上就要沉没了,还留着这颗鱼头有什么用。”说话间,光良手指用力,硬生生地把尖形鱼头从树尖里抠了出来。踢踢大声劝阻,但已经晚了,狰狞的鱼头已经躺在了光良带着鲜血的手心里。
天空倏地变得更加昏暗了,狂风像受到伤害一样刮得猛烈起来,尼罗河水像大海涨潮一样蜂拥而至,已经漫到了枣椰树下,水面毫不留情地不断地上升,光良和踢踢就像是汪洋中的一条小船,随时都有可能被滚滚的尼罗河水吞没。
(2)第二十二章:锯齿鱼王
静静躺在光良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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