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随你吧。”
宁星意浑浑噩噩的回了学校,满脑子都是医生给他宣判时略带悲悯的惋惜。
“医生,你开玩笑的吧?”
“我会开玩笑吗?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需要一个跟屁虫天天跟在我身边,随时摸我一顿?”宁星意绞尽脑汁从搜刮自己那点生理知识,艰难询问。
“简单来说,是这样。”
“没别的办法了?”
“应该是没别的办法了,按照检查单来看静音室对你的作用不是很大,即便有,保持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所以我的建议还是找个向导。”
“你开玩笑的吧!”
宁星意在校门口下车,由着刹车声、脚步声、说话声、香水味、汗味各种各样的东西朝他身上袭击,实在支撑不住,直接弯着腰吐了。
原来他早就觉醒了,只是他的身体太烂无法承受,那些他梦寐以求的强大的力量现在就塞在他的身体里,可他根本没有办法用。
不仅这样,对他来说还是个负担。
“你可能会失控,如果没有办法控制这股力量你会陷入疯狂,要么伤人要么伤自己,还有可能……会死。”
医生的宣判如同一个死刑宣言,宁星意自虐似的把自己的五感放到极致,自伤自害一般反驳医生的话。
他不会,他能靠自己的力量去抵抗所谓失控的五感。
阳光从头顶洒下来,如切碎的钻石落在他的头顶,身上,宁星意靠在学校大门外的石雕旁,旁边的红绿灯一闪一闪,在他眼里如血一样红。
被冷汗浸透了的衣服黏在身上,宁星意又是一阵干呕,这次却没有吐出东西,只是胃一阵阵抽痛。
他抬起手,看着红肿一片的胳膊,又放了下去。
“叮咚。”
微信消息的提示音,此刻在宁星意耳里跟打雷一样吵,他拿出来一看,忽然闻到了一股清清淡淡的香味。
陆珩姜在这儿?
他立即站直身子,轻吸了口气让自己恢复正常,从雕像后走出来,果然看到站在校门里侧,不知道多久了。
两人一里一外的对视,宁星意本能不想让他知道,低下头眨了眨眼,从兜里摸出护士姐姐给的棒棒糖撕开了塞进嘴里。
“你在这儿干嘛?你也想翘课?”
陆珩姜收起手机走向他,眼角很红但应该没哭,脸色有点苍白看起来是少见的脆弱,但又在外面欲盖弥彰的裹上一层恶声恶气。
“想,但是不知道该去哪儿。”
宁星意踏进校门,插着兜刻意快了几步走在他前面,轻嗤了声:“你这种大少爷,翘课干什么?学人打架你又不行,瞎跟人学坏,老实待在学校上课吧你。”
陆珩姜走在他身侧,余光瞥了瞥他苍白的脸色,说:“你还好吗?”
宁星意脚步一停,单手拽住陆珩姜的领子往自己一扯,低声说:“老子没事,你少多想啊,没有精神体我一样可以干碎你。”
陆珩姜轻轻“嗯”了一声。
宁星意仿佛被他的顺从噎住了,紧到泛白的指尖又掐紧一些,片刻后蓦地松手,又低下头。
安静横亘在两人之间,连呼吸都显得无比吵人。
艳阳抖落,将少年们身影重叠,交错出不规则的阴影。
陆珩姜看到他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不光是肢体接触,就连太阳晒他都会觉得痛?
一般哨兵觉醒会有一周的不应期,慢慢学着控制精神力,服用向导素再加上课程引导就会慢慢适应,直到可以进行感官屏蔽就可以正常生活。
宁星意不能吃向导素,就代表无法抵御外界对他五感的攻击。
普通人的五感被攻击都会觉得痛苦,他现在没有办法架起思维屏障,身体素质如同一张脆弱的纸,如果没有人安抚他,痛感和来自外界的不适会让他彻底崩溃。
“喂,你这个眼神看我干嘛!不许可怜我啊!”宁星意转过头,恶狠狠的看向陆珩姜,“还有,你要是敢乱说,我就揍你!”
陆珩姜没管他的威胁,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想过找个向导吗?让他帮你你就能正常生活,不需要每天伤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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