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锌吻了下靖岳,像是为了告诉他真的不疼,或者告诉他别的他还没有想好具体是什么的东西,他说,“一鲸落,万物生。”
靖岳没有说话,凑很近地吸纳管锌的呼出的气息,他不可能忘记这一股气息,以二氧化碳为原料去稀释自身生命的养分后有一股类似百合和梅花同焚的味道,让他觉得无论怎么轮回,他的元识在下一世遇到这一个人的时候仍旧会有灵魂连接的躁动。
10
风雨飘摇的穷途末路里,死亡是另一种绝地逢生。
【作者有话说】
1《死亡与指南针》--博尔赫斯
1
到达目的地,新疆,塔城。
夏日,天空泬寥暄妍,熙熙曜曜,仿佛空气都在送祝福送欢喜,一切都美好而饱满。
一出车站很快就寻到对方,对方也见到他和管锌,她跳动着朝他们挥手,随后快步迎上去,笑容里是浓烈的青春。而她的声音远比她看起来更加嫩气,她能清楚地辨认靖岳和管锌,并因为母亲去了库勒办事而不能前来向他们致歉--没错,她就是容莉那个在新疆的大学同学的女儿。十斤重的厚棉被。
靖岳惶恐,对她说,“言重了。倒是麻烦你了。”
她摆手,“不麻烦。叫我阿那尔就好。”
其实为了避免认错人的尴尬靖岳事先也有看过女孩儿的照片,异域风情洋溢,听容莉说是少数民族,没想到汉语讲得这么好。
她本应领路走在前面,但她没有,走在侧边,盯着管锌看了好久,但她分寸拿捏得好,并未让管锌感到目光流转的不适,于是笑了笑偏头问起阿那尔名字在哈萨克族语言里的含义。
“火焰,代表着热情和活力。”阿那尔立刻答,答完又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会问我在看什么。”
管锌也就顺着问,“那你在看什么?”
阿那尔走到靖岳和管锌的前面,调转头面对着他们,又是笑--靖岳形容这种笑为阿那尔笑,热情,有活力,她说,“不是看,是在欣赏,欣赏一种和谐且良性的关系。”
或许是为了安全问题,阿那尔又调过头来,“我是哈萨克族但不信教,你们不必有避讳。”
出站时靖岳想牵住管锌的手,但管锌怕影响不好--他并非在意外人,他早就不在意--他只是胆颤那个异族的小姑娘有不适感。靖岳就是在阿那尔说这句话的时候牵上管锌的手的,他给过管锌机会但管锌反而回应他,便心安理得。
这本来只是两个人的事,是两情相悦才有的故事。
阿那尔只送他们到民宿,她并未打算与靖岳和管锌同行,就如同她知道为什么他们要住在民宿而不是她家一样。
“明天,我会把车开过来给你们。”阿那尔和民宿老板用当地语言沟通了一番靖岳和管锌都听不懂的语言后转过身跟他们说,“离开塔城的时候把车还到民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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