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旁不远处是一排排的木架子,是供香客们祈福用的,有所求的信徒往小木牌上写上自己的心愿,挂到祈福架子上,妈祖娘娘就会保佑其达成心愿。
林钦舟早上没吃东西,两人就在银杏树下的石桌旁坐了一会儿,吃秦越带的素菜包子。
“小时候常听姥姥他们说,在这里祈福求愿可灵验了,哥你要不要也试试?”
看似是在征询意见,其实早就取了两块祈愿牌和两支笔过来,就是要秦越和他一起写。
林钦舟是为了中考而来的,祈愿牌上理所当然地写了:“祝我高考顺利,考上东城音乐学院!”
署名林钦舟。还调皮地画了两棵简笔小树苗。
等他弄完,看见秦越提着笔久久没有落下一个字,催道:“哥,你怎么不写,是不是怕我偷看,那我背过身去,你写吧!”
祈福求愿。
他心里果真有一个心愿,但这心愿怕是连慈悲的妈祖娘娘都不会成全。
秦越又盯着小木牌看了很久,直到林钦舟再次催促:“哥,我可以转过来了吗?”
他才提笔写下了一行字。林钦舟已经回过神,小声地将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祈求姥姥和林钦舟平安顺遂,无病无灾,祈望林钦舟中考顺利。”
“哥,你怎么只给我和姥姥求,你自己呢?”林钦舟皱着脸,表情相当不赞同。
秦越却已经捏着小木牌站了起来,走过去挂到了其中一个木架上。然后回眸朝林钦舟说:“这就是我的心愿。”
这就是秦越的全部心愿。
他曾经无依无靠、无牵无挂,后来有了姥姥和林钦舟,这两个人就成了他的全部。
连向妈祖娘娘求愿都只为他们而求。
林钦舟以前想过很久自己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喜欢秦越的,最后也没想明白。
可此时此刻,想起那些往事,他忽然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这个人那么好,他或早或晚、注定会喜欢上对方。
而如今秦越的木牌上依旧只有他。
——林钦舟,要平安,要健康,不要想起我。
多残忍的心愿。
用力吐出一口气,林钦舟的指腹摩挲着小木牌的边缘,心里又酸又软。
——我抓住你了,哥。
又一阵风吹来,祈愿牌上铃铛丁零当啷地响动起来,林钦舟在架子前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不对劲——刚刚只顾着激动没看仔细,但木牌上的字迹似乎有些陈旧,不像是刚着墨的,而且款式也和他前几天看到的不一样。
虽然都是长条状,可他手里这块每个角都是圆弧状的,之前看到的那些却是四四方方的。
这里的木牌当然有很多的样式,但同一批的都是一样的,因为采买的人图省事,每次都是买一大批回来,用完再去买。
所以既然别的都是有棱有角的,没道理秦越这块就与众不同。
林钦舟颦眉,心底猛地冒出一个猜测,因为这个猜测他心跳再次不住地加速,既希望自己猜对了,更希望那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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