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状态在他刚到y国的那段时间经常会出现,有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只能被用束缚带绑在床上,药也都是最大剂量的用下去,只有在药物的作用下,他才能短暂的冷静下来。
但现在他摸遍身上的口袋,也找不到那瓶帕罗西汀,他早就不怎么吃药了。
林钦舟急促喘息着,身体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一半陷在过去,一半留在现实,但哪一半都痛苦得要命。
再这样下去他会疯。
林钦舟太知道自己发病时可怖狼狈的样子。
他不想在这里、在秦越面前发病。
指甲用力地划破胳膊,留下一道道血痕,他企图用这种疼痛的方式将自己从神志不清的状态中拉回来。从前很多时候他就是靠这种方式冷静。
一直到两条胳膊布满血痕,他才勉强平复了呼吸,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
他用血淋淋的手掌捋了把头发,然后给他妈林珑打了个电话。
两个国家有7个小时的时差,y国这时候是下午一点多,林钦舟不确定他妈今天有没有演出,但电话始终没人接。
林钦舟便拨了第二次、第三次……
冰冷的机械女声让他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再次处于崩溃的边缘。
终于,打到第七遍的时候,电话通了——
“喂,小舟啊,你等一下……”林珑那边声音嘈杂,有很多人的说话声,林钦舟听见她的脚步声,周围也终于逐渐安静,“怎么突然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妈妈正在外面参加一个沙龙……”
林钦舟做了个深呼吸,开门见山道:“妈,秦越是谁?”
“你记起——”林珑大概是想问他是不是记起来了,只是话说到一半猛地反应过来,改口道,“什么秦越,妈妈不认识呀……”
哪怕隔着电流,林钦舟也能听出他妈语气里有多心虚。他或许可以骗自己那是他妈怕他难过,所以不想刺激他,是对他的保护,但事实上呢?林钦舟不敢想。
“妈,我这两天一直在做梦,梦里有个叫秦越的人,他浑身都是血……”林钦舟一步步试探着,“妈,您说秦越是不是就是我遗忘的那段记忆里的某个人?他和我……”
“当然不是,”林珑没让他再说下去,矢口否认,“你有哪些朋友、认识什么人,妈妈都知道,没有秦越这个人,小舟啊,你别多想,梦就是梦,别让一个梦左右你的情绪,不然妈妈要担心的。”
林钦舟笑了笑,轻声道:“是吗。”
林珑没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也在试探他:“要不还是回来吧,之前肯特教授不还希望你留在学校里吗,妈妈觉得挺好的,你这样一个人在外面我真的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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