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身体康健,家底丰厚,大学毕业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铺子,还处于西湖边上的黄金地段,这样的日子,多少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求都求不来,我当初要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现在没准儿子都有了,倒什么斗啊。
怪只怪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听着那些老头儿唱曲,看着青春靓丽的美女们来了又去,这些日子一直烦闷的心顿时就静了。
若如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我这么唉声叹气糟蹋大好时光,粽子都看不下去的。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哼着刚学会的小曲正准备回去,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下来电显示人:胖子。
刚阳光明媚的心情顿时沉了一下,一个巨大的现实问题摆在我眼前,我接了电话,另一头立刻传来胖子的大嗓门:“天真,你小子运气好,胖爷给你找到路子了。”
我知道胖子说的是关于那只心脏的问题,立刻收起了轻松的心情,沉声道:“什么路子?”
胖子在电话里嘿嘿笑了一阵,道:“急什么,在做什么?”这死胖子,居然还有心情闲聊。我随口道:“逛西湖,正准备回铺子里去。”
胖子啧了一声,道:“你这日子过的可真舒坦,要不怎么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胖爷我在这北方苦寒之地,真是受尽了折磨。”
我听胖子的话不对劲,便道:“呸,别跟我之乎者也,小学都没毕业,你酸不酸。在天子脚下扎根还不幸福?你他娘的难不成还想住西王母的宫殿去?我看你是日子过的太舒坦,想找抽了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胖子不乐意了,嚷嚷道:“你他娘的才小学没毕业,抱着个建筑文凭顶个鸟用,也没见你修出一座故宫来,得瑟什么。”
我见他还越扯越来劲儿,翻了个白眼,道:“到底什么事儿,你说的路子在哪儿?再瞎扯,我直接让小哥砍你。”
“哟哟哟,还知道仗势欺人了,怎么,把小哥喂熟了就想欺负人是不是,胖爷告诉你,小哥永远是站在真理那一边的……”
我咬牙切齿叫了一声:“胖子。”
胖子噤了声,打了个哈哈,这才进入正题。
胖子说他回北京以后,发现再我们去雅布达的那段时间里,北京古董界是人人自危,查的特别严,琉璃厂和潘家园一带,小打小闹的摊贩销声匿迹,大一些的铺子将假货全部收了起来。
但凡做这一行的都知道,铺子里的货,十成有九成是假的,假货一收,铺子都空空荡荡的,便全部摆上了菩萨或者招财兽一类的旅游纪念品,搞的整条古玩街俨然变成了宗教文化交流会。
胖子一回去,好几个堂口都跑去诉苦,告诉他被查了多少假货,亏了多少钱,胖子本来一回北京都准备着手打听我的事儿,但堂口里的亏损太厉害,搞的他分身乏术,只得将我的事搁置下去。
一开始,胖子以为又是路人甲那帮人搞的鬼,后来在道上一打听,发现这次打假没有针对他的意思,但凡是北京城内做古玩的,全部都波及到了,胖子在北京也算家大业大,自然不是潘家园那些摆地摊的小贩能比的,正所谓树大招风,没多久就被请进了局子里。
但胖子是老手,虽然进了局子,也只是在假货这件事情上兜,没有扯上倒斗之类的事情,因此走了走关系,破费了一大笔才将事情摆平,直到近两天,才有时间打听我的事儿。
胖子说完,大叹道:“天真无邪同志,胖爷这一次家底都快被抄出来了,浑身的油水都贡献出去了,就昨天天冷了,我想去吃涮羊肉,还为火锅钱犹豫了好久。”
我听的好笑,没好气道:“下次去北京,我请你吃十锅八锅。”
胖子嘿了一声,道:“别等下次啊,赶紧的,明儿个就过来。”
我以为胖子是开玩笑,于是说道:“合着航空公司姓王啊,机票给报销不?”胖子啧了一声,道:“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吗?说正事儿,那心脏的事儿确实有了些眉目,你得亲自到北京来一趟,跟我见一个人。”
又见人?上一次让我去北京见那个石教授,招惹上姓张的,牵出一连串事情,这次又是见哪尊神?我问胖子,胖子神秘兮兮道:“你来了就知道,你这个事情情况比较严重,一般人还真没办法,胖爷为了你,这一次下了血本,我那位兄弟,亲自从美国回来了。”
我心里惊了一下,道:“就是你以前提过的,姓胡的那位?”
胖子嗯了一声,接着,他那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我听见胖子骂了句脏话,接着他便急匆匆道:“操,又有雷子来拜访了,先挂了,你明儿赶紧到北京来,咱们得去给那兄弟接机,咱们求人办事,得拿出个诚意。”说完,不等我回话,急匆匆的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有些愣神,刚才听胖子那边似乎挺乱,难道北京的古董市场已经到了如此严峻的形式?不知为何,胖子的电话一断,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这事儿没胖子说的那么简单。
古董这一行作假,早已经是行业潜规则,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真的古董,十货九假,即便刚入行的小伙计也懂,上面的人更了然于心。
正所谓,买卖来自于需求,有人想买古董,自然就有古董铺子,上面就是想整治也无从下手,特殊行业形成的特殊市场,并不是一句整顿打假就能根治的,上面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怎么会突然搞出这么大阵仗?而且还是在皇城脚下?
巫山妖棺 第十一章 仙丹
我心知这事儿不对头,想打胖子电话询问清楚,又怕他正跟雷子交涉,打过去反而坏了事儿,便忍下,连忙回店铺,让赵旺给我订明天的机票。
赵旺愣了愣,道:“邪哥,你又要出去?”
我看他神色不对劲,似乎不想我走,难不成小爷魅力这么大,已经到了男女通杀的境界了?我点点头,道:“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看店,回头给你算加班。”
赵旺神色有些为难,迟疑道:“邪哥,我正想跟你说,家里出了点事儿,我父母催我回去一趟,刚想给你请假。”我当是什么事儿,古董铺子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行当,平日里除了卖些小玩意,连店面钱都赚不回来,当即大手一挥道:“成,那就把铺子关了。”
赵旺眼睛一瞪,立刻叫了一声老大万岁,风风火火的去给我订机票。
我心里一乐,心道这孩子还挺会拍马屁,被人叫老大的滋味还是不赖的。
回二楼时,闷油瓶正坐在阳台上擦那把青铜古刀,那刀造型和先前的黑金古刀很像,只是刀柄处多了婴儿手指粗细的链条,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硬度惊人,看起来很细,但当初在雅布达的洞窟里,足足承受了我们三个人的重量。
我见着闷油瓶就有些拿不定主意,我不知道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但认识他这些年,大多数时候在斗里,吃的永远最少,受伤永远最多,即便后来跟胖子在北京呆过一段时间,听胖子的描述,属于地上生活能力九级残废,就比如这些日子,前些天我心思紊乱,常常忘了吃饭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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