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对自己心里内疚神明的事总是会尽量避免去想的。
忽然问疲己很深屋子里片黑暗,外面却有了敲门声。
“什么人?”
“是卓姑娘,卓玉贞姑娘。”两个丫头环扶着卓玉贞走进来。
她打扮得很美,乌黑的头发上颠满了珠玉,件鲜红的披风长长地拖在地上看来竟有几分像是奉旨和番的美人王昭君。
现在她当然已不必再作出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冷冷地看着宋忆念。脸上完全没有表情”
丫环们放下纱灯,吃吃地笑着,悄悄地走了。
卓玉贞忽然冷冷道:“是你找我来的?”
宋忆念点点头。
卓玉贞道:“找我来报仇?”
宋忆念道“我找你来,只因为我中来有几件事要问你。”
卓玉贞道“现在呢?”
宋忆念道“现在我已不想问,所以你不妨走吧。”
卓玉贞道:“你不想报复。”
宋忆念道“本想。”
卓玉贞道“你也不想要我上床?”
宋忆念闭上嘴。他并不怪她,她说这种话,也并不是令人惊讶的事;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若是知道自己不能再用行动去伤害别人时,总是会说些刻薄的话去伤人的。她伤害别人,也许只不过因为要保护自己。
他并不怪她,只是忽然觉得很疲倦,只希望她快见面。他忽然发现其他的事都不重要只有明日的那一战才是最重要的。他定要击败这个直到此刻还在不停拔剑的人,只有战胜这个人,他才能揭破所有的秘密才能重见明月心。
可是卓玉贞却偏偏还站在那里,盯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悲哀和怨恨。忽然道“你既然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又何必一定要我来。”宋忆念道“就算我不该叫你来的,现在你还是样可以走。”
卓玉贞道“不样了。”
宋忆念道“有什么不样?”
卓玉贞,道“不样了,不一样了……严她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宋忆念在问什么嘴里只是不停的反复说着这句话,也不知说了多少遍,眼泪忽然滚落面颊。她的人也倒。去。鲜红的披风傲开露出了鲜红的血色。
是真的血。鲜血已染红了她赤裸的胴体,她全身上下几乎已没有处完整的皮肉。
宋忆念的人跳起来心却已沉下去。
卓玉贞咬着牙,道“现在你总该己明白了,为什么不样了宋忆念道:“就因为我要你来,她就将你折磨成这样子?”
卓玉贞笑了笑,道”其实你早就应该知道,她虽然不让你去碰她,可是她也不愿让你碰别的女人,因为……”
她的笑比哭更悲惨她还想说下去,但却连一个宇都无法再说。
宋忆念还在问“为什么?为什么?”
卓玉贞又笑了笑。眼帘已阔起,阵浓烈的药味从散开的披风里传出。她死得并不痛苦因为她全身上下早己被卓夫人的药物麻据说在遥远的天竺,尼罗河畔肥沃的土壤中,生长着种美丽而奇异的花朵,叫做“罂粟”不但可以麻醉人的肉体,也能麻醉人的灵魂。
有的女人岂非正如这种花样,在她那高贵优雅的躯体中流动着的血,竞比罂粟的花汁更毒。
她为什她和宋忆念相见还不到半日,为什么就有了这种疯狂的妒嫉?
没有爱的人,怎么会妒嫉。相见只半日的人,怎么会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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