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客厅。”时于伶简单的说:“餐厅在这边。”她提著食粮往柜子后转进去,面向刚刚进门的庭园,“要喝什么?冰箱在这里。”半开放式的厨房整齐清洁得一目了然。
麦斯默心想:若不是她从不开伙,就是有洁癖。但是,无所谓,他自己会动手下厨。他问:“你不介意我使用吧?”
时于伶略感惊讶:“哦?随便。”他的存在感太惊人了,光是面对站在她餐桌旁他的样子……糟糕!有点心慌意乱……乱有压迫感的。
略略慌张的她再往前移动,打开接连庭园的木格子落地窗、紫檀木的廊道……“这间是卫浴,这间是客房。”她指著全是木头格子状的落地窗门。麦斯默跟著走进庭园,应该是所有的格局都是围著这庭园的,他随意问著:
“那你的房间呢?我想我会记住不走错房门。”
时于伶开始后悔当初完全出自自己创意的设计,她指著另一边一样形式、不落锁的落地窗门,“这边,你的禁区。”
“好别致的设计!”麦斯默由衷赞赏。住遍世界各地的他,还未曾见过这种设计出现在大楼里哩。
“谢谢。”时于伶极度不自然。
“你?”麦斯默讶异著他所发现的,“你设计的?”
“嗯。”不习惯被注视的她说:“我要去睡觉了,你请自便吧。”说完,她就拉开自己房间的门,关上前对他礼貌的说:“晚安。”
“晚安。”麦斯默决定第一天不能太过急躁,瞧她脸红的咧!然后,当他推开客房的门,“怪不得她要说那样(禁区?),原来门是没设计锁的,哈!”越来越有趣了。
开了灯,透过格状的玻璃,他可以看到她房间里也亮著灯;由这个方向,他可以看到一排书柜、几个抱枕散在地上,可惜看不到更里面了。
麦斯默伸个懒腰,“呵!好累,我也该睡觉了。”他提著袋子往一旁的浴室走去,心想明天要去买几件衣服。他决定,未来所有在台湾的日子都要住在这里,因为这里很顺他的眼,合他的意。
第四章
“我疯了!傻了!神经病了我!”于伶在自己房里的浴室大喊。
原因无它。她继续自言自语:“让他住个两天已经够夸张了,还跟笠芬打赌?噢!天哪!作践呀!光是用想的就已经受不了了,还跟人家玩一夜情?我神经病呀?勾引阿兜仔呀?”她后侮了,超级后悔懊恼的。
她泡在有一面落地窗、可以看到高雄夜景的按摩大浴缸里,定下心来盘算著欧洲一个月的假期要花去她多少银两。最呕的是,花钱让别人去爽!
“该死的阿兜仔!该死的葛笠芬!该死的台风!该死的Antonio!该死的我干嘛接电话!该死的鸡婆!该死的……”
“啊!”她打散一坨泡泡,飞溅满室泡沫,然后将头沉进水里,直到必须换气,然后又开始碎碎念:“飞机票来回、火车月票、住宿费、伙食费……妈的,贵死了,最省也要三十万!乾脆买两箱泡面叫笠芬背著去算了。”
时于伶抓著头发把玩著,然后她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显示葛笠芬的名字,一抓起来她就开骂了:“妈的!刚刚被你骗得和你赌这惨无人道的赌注,我不玩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后悔。瞧,我很好心的告诉你唷,不赌也没关系啦,反正我也被我们公司里的小刚烦死了,我这就打电话告诉他……”葛笠芬ㄋㄞ得很假仙。
“你敢跟他说我的手机号码我就跟你绝交!”时于伶恨恨的说。
“哎呀,被人家追求可是好事一件耶。”
“他无聊!”
“不然我们老板也不错,我不介意叫你嫂子。”
“你有病!”
“人家我哥哥长得一表人才不说,又会赚钱,难得的是他眼高于顶,却还是对你有心呀,直要我挖你过来当她的秘书,好来个近水楼台哩。”葛笠芬缠功一流,诡计多端。
“哼哼!”时于伶从鼻子里喷气。葛笠芬的大哥帅是帅,可是更不对她的盘,太精明干练,而且非常的不喜欢跟狗开玩笑。
“别这样暝!我哥虽然严谨了点,但是也很温柔的,他只是拙于表达爱慕之意罢了……”葛笠芬也明白时于伶和自己的兄长根本没火花可言,大哥想要时于伶到公司来当秘书纯粹是认为以时于伶的能力绝对能胜任工作,不想她终其一生待在拖把与抹布之间。
这样说若能让他俩擦出爱的火花的话更棒!
但此刻葛笠芬滔滔不绝的讲述只为了烦死时于伶。
不同于时于伶的懊恼,麦斯默悠悠闲闲的洗完澡,并不急著去睡觉,反而走进厨房。他看一眼她的房间,灯光微微的从里面透出来,他不急著去认识她。
对她的好奇并非因为打赌,而是她特别,他喜欢她把他当一个普通人来看待。
他从冰箱里找出冰开水,很讶异它竟然有淡淡的柠檬味。走到客厅,打算藉由她的室内摆设和收藏来了解这个将要和他住一阵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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