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怀素听她叫自己公主,笑了笑,越发想弄明白柳惜见的来历。梅渡言正在船舱中,也听见了柳惜见叫车怀素公主,回头来瞧了她二人一眼。
车怀素道:“我不会给你治罪,我会好好的重用你。”
柳惜见道:“公主是要我给你盗龙首刀吗?”
车怀素又是一笑,道:“不错,很聪明啊。”
柳惜见“哼”地一声,说道:“你做梦!”车怀素也不生怒,慢条斯理道:“我听说你师父师娘待你很好,把庄上许多事都交给你管了是不是?”
柳惜见道:“是啊。在小郑国的时候,我和爹爹没吃没喝,到了万古山庄,别人有的我都有,还有那么多待我极好的师兄师姐,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回到小郑国去,更加不会背叛我师父师娘!”
车怀素哈哈大笑,半晌才说道:“是么,那你是想化成一堆白骨了?”
柳惜见道:“谁最后不是化为一堆白骨呢?公主你不是吗?你的父皇、皇兄不是吗?”
车怀素敛笑不语,沉思良久,正欲再说,梅渡言却道:“船家,你醒了。”他这话音不小,便是有意让车怀素和柳惜见两人听到。
车怀素回到船舱去,那船家迷迷糊糊,精神略复后,车怀素便让他靠岸歇息,那船家向来听主顾吩咐行事,将船停了在岸边。车怀素趁船家不留意,点了他昏睡穴,又再来劝说柳惜见。柳惜见仍是不答应,纠缠了半夜无果,车怀素方闭口,到了船舱中盘膝打坐。白珍已偎依着梅渡言睡着了。柳惜见才从昏迷中转醒,却不想再睡,倚船桅望着天幕的寒星,暗思取解药的法子。但河风吹得浪水一阵一阵拍打在船身上,柳惜见又才知自己服了“销肌丸”这样的毒药,心绪甚坏,被那水声搅得越发烦躁,忍不住重重拍了一下船舷。
白珍和梅渡言被这声音扰醒,白珍见柳惜见一人独坐在外,起身走到她身边,道:“柳姑娘,你不睡一会儿么?”
柳惜见道:“我不想睡?”她顿了顿,问白珍道:“白姑娘,车怀素她真给我吃了毒药了?”
白珍道:“是。”
梅渡言也走出舱来,道:“你吃了,珍儿也吃了。”
柳惜见望回白珍,道:“她也给你吃了‘销肌丸’?”
白珍低低应了一声,柳惜见看向梅渡言,问道:“那你呢?”
梅渡言道:“我没吃。”
柳惜见一手扶上船桅,道:“你师父是要用白姑娘威胁你为她做事吧?”
梅渡言不答,柳惜见在黑夜中也见不到他脸色,却听见他轻轻叹息一声,如此一来,她便知自己所想不错。
车怀素在船舱中将他三人的说话全听在耳中,却没加理会。
捱到了天明,车怀素叫船家熬了些粥给各人吃了,便在要开船之时,众人忽听身后传来一人声道:“车怀素,把咱们惜见留下!”声若雷霆,震得各人耳膜微痛,白珍更是直接用双手捂住耳朵。
柳惜见认得那是鹿关秋的声音,忙回身喊道:“太师叔。”一回身,只见一艘小船离了自己坐船五六丈远,一白发老者伫立船头,威风凛凛,正是鹿关秋。他身后还有五个年轻弟子,人人持剑而立。
车怀素站立在船舱之外,高声喊道:“是万古山庄的鹿英雄吗?”
鹿关秋道:“正是,柳惜见是我万古山庄弟子,车女侠将她带走,这是何意?”
车怀素道:“何意?我要常庄主善待我徒弟飞琼,自然,只要他肯放了飞琼,我便也放了柳惜见。”
鹿关秋道:“车飞琼意欲盗取万古山庄圣物,罪不容赦,庄主留她一命,让她在万古山庄度过余生,已是宽宏大量,车女侠该懂江湖规矩。”
车怀素道:“我只知道,常泽扣押我徒弟,也是罪过,我把她徒弟抓了,惩治惩治他,让他不要太小瞧人!”
鹿关秋脸一板,道:“这么说,车女侠是不肯放了我徒孙了?”
车怀素道:“鹿英雄,眼下可是你这个小徒孙离不得我了,我给她服了‘枯骨散’,只要七天不服解药,那她就会全身溃烂,不出两日,变成一堆白骨。你们要想让她死,尽管把她带回去。”
鹿关秋一听,惊怒交加,双眼移去望柳惜见。
车怀素得意洋洋道:“鹿英雄,你回去叫常庄主放了我徒弟,我也必定叫柳惜见安安康康回去。”
鹿关秋也不回头,低声同身后的弟子们道:“我找老贼婆抢解药,你们救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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