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泽的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绝望几乎要将他吞噬。但就在此时,他脑海中闪过之前与敌人交战时的一个细节:敌军右侧的骑兵队伍看似阵容严密,却在一次冲锋后出现了一瞬间的慌乱,露出了一个细小的缺口。
这个发现如同一线微光,照亮了承泽绝望的心。他猛地站起身,眼神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他顾不得解释,跌跌撞撞地朝李克用所在的中军帐跑去。
“大帅!大帅!”承泽顾不得礼节,一把掀开帐帘冲了进去。
李克用正眉头紧锁地盯着沙盘,听到承泽的声音,猛地抬头,看到他慌张的神色,沉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大帅!我们还有机会!”承泽喘着粗气,语速飞快地说道,“敌人……敌人右侧的防线……有一个破绽!”
李克用霍然起身,两道锐利的目光直视承泽:“你说什么?仔细说来!”
承泽不敢怠慢,将自己在之前战斗中发现的细节详细地描述了一遍,并指着沙盘上敌军右侧的位置说道:“……末将猜测,那里可能是敌人整个防线的薄弱环节!”
李克用听完承泽的描述,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沙盘前,仔细地观察着敌军右侧的地形和兵力部署。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
帐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李存勖和李存确也赶了过来,焦急地等待着李克用的决定。
许久,李克用抬起头,眼中精光闪烁:“承泽,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敌军右侧的防线真的有破绽?”
“末将以性命担保!”承泽语气坚定地说道。
李克用没有再说话,他来回踱着步子,脑海中迅速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和承泽提出的方案的可行性。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但也可能是致命的陷阱……
“大帅……”李存勖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李克用摆摆手,示意李存勖先不要说话,他再次走到沙盘前,目光落在代表敌军右侧的一支红色小旗上,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如果我们集中兵力,从这里……”
他的手指指向那支红色小旗,目光坚定而决绝。
李存勖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李克用的想法,他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大帅,如果要试探敌军右侧的虚实,末将愿……”
“大帅,如果要试探敌军右侧的虚实,末将愿率领一支精锐小队,作为先锋,前去探查!”李存勖语气坚决,眼中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决绝。他明白此行的危险,但他也清楚,这是扭转战局的关键,而他,愿意为了晋军,为了大帅,为了这场战争的胜利,赌上自己的性命。
李存确原本沉默地站在一旁,听到李存勖的话,猛地抬起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剧烈的动作牵动了伤口,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二哥!”李存勖急忙上前扶住李存确,担忧地问道,“你的伤……”
“我没事,”李存确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痛楚说道,“大哥,你不能丢下我!我要和你一起去!”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存勖,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渴望。他不想成为一个只能躲在后方养伤的旁观者,更不想错过这个可能扭转战局的机会。
李存勖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受伤,但眼神依旧坚定的弟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李存确和他一样,渴望战斗,渴望胜利,更渴望与他并肩作战。
“大帅,”李存确忍着痛,转向李克用,拱手说道,“末将虽然不才,但愿与大哥一同前往,为大军探路,万死不辞!”
李克用看着眼前这两个并肩而立的年轻人,心中感慨万千。他们一个是自己骁勇善战的儿子,一个是自己忠心耿耿的义子,都继承了他李克用的血性和勇猛。他知道,此刻阻止他们,无异于扼杀他们的斗志,更会让他们抱憾终身。
帐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李克用沉默不语,目光在李存勖和李存确身上来回打量,像是在权衡着什么。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敲击着众人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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