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汐凝脸色一红,忙低下头,知道适才那目光流露了隐藏多年的心意。于是匆匆福下身子告辞,头也不敢抬的向亭外走去。那隐在花树下的侍女走出来扶了她渐行渐远。
站在水心阁前廊,门外便听到屋内宝珞与小桃的嬉笑声传来。容玥轻咳一声,小桃打开虚掩的房门,看到是容玥,福身请安便侧身迎了他进来。
容玥透过紫檀木雕云龙屏风瞧见宝珞似乎急急要收起什么物事,心下好奇,也不等她出来便走进了里屋。
宝珞看见容玥走了进来,一脸慌乱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拽着。
他走向宝珞,双手拥住她取过了掖藏在身后的一幅绢帕。
容玥展开一看,不禁莞尔,只见那白绢丝帕上绣了星星点点的降紫,却也看不出是绣的何物,右下角一个歪歪斜斜的玥字倒是依稀可辨。
“珞儿莫非是在学刺绣?可是这是绣的什么?”容玥好笑的将绢丝倒转过来前后细看着。嘴角的笑容忍不住一直放大。
“珞儿绣给我的?”容玥指着那角上的“玥”字。
宝珞脸儿通红一把抢过绢丝帕,说道:“还没有绣好啦,人家今天刚跟小桃学着玩儿呢。”
“绣的是什么?”容玥在宝珞身边软席上坐下。小桃端了茶水进来搁到矮案上,接声帮着宝珞说道:“小姐说绣的是紫藤花。”说完抿嘴一笑就退了出去。
“珞儿怎会想到要学这个?”容玥捻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宝珞自然不能说是因为听到宫婢们议论这中原女子均是擅绣,若有喜欢的男子便会将绣品或者绣囊转送作为定情之物。于是宝珞随口答道是想参加明日的女眷织绣比试,不过似乎是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分,还是不要去出丑了。
容玥低声说道:“嗯……紫藤花……绣好了给我。”
宝珞咬着下唇谨防自己笑出声来,低低“嗯”了一声。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龙诞香气,混合茶香竟是如此舒适闲散。宝珞将丝帕收入怀中,看着容玥神色似乎有一丝疲惫,便问道:“阿爹,身子可有不适?”
容玥摇摇头。
宝珞又说:“阿爹在陵墓催动身上的‘翎火焰’,怕是触发旧疾了,平日里莫要太过操劳。养气菬紫丸莫要忘记了服用。”
“好”容玥闭目听着宝珞的叮咛一股暖流缓缓在心间涌起,
“阿爹,这琴艺比试我选哪首曲目好呢?好生犯愁。”
“唔,我喜欢珞儿的《水调歌头》,弹给我听好么?”
宝珞取过古琴放在茶案上,在容玥身旁坐了下来。挽起衣袖露出光洁的皓腕,指尖抚琴,琴音悠扬的响起。
容玥倦意袭来,头轻轻靠上宝珞的肩头。这多日来紧绷的心弦渐渐放松,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前两人相依相靠的时光,似乎只有在珞儿这里,才是容玥停泊歇息的港湾。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容玥心底最珍视瞬间。
回到中原后,他一直都成为他人仰赖的角色,经历过万般风风雨雨。也总有倦怠之时,如若那倦意能如现在这般,依在珞儿的肩窝。嗅着她身上宁静悠长的清香,直想这一刻定格成为永远。
“珞儿,就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能否唤我‘玥’?”容玥在宝珞耳边轻声说道,暖暖的气息拂上肌肤,令得宝珞耳根刷的红透了,低声含糊的“唔”了一声。
容玥微睁开眼睛,看到一抹烧红粉雪的肌肤,忍不住辗转吻了上去。只听宝珞手间的琴音顿时絮乱,他低笑一声,手指抚上她白皙的颈项,抚摩浅吻着。
琴音嘎然而止,满室只剩下幽幽的薰香与浅浅的呼吸声。那样的碰触好似春日里第一场轻软的细雨,抬眼时,人也醉了。
那慵懒闲散的吻渐渐漫延到脸颊、眼帘、轻颤的双唇。仿佛带了某种霸道的纠缠将人湮没,唇齿之间缠绵摩挲,极尽温柔。酥酥麻麻的感觉连同无边的热意,传遍四肢百骸。
容玥有些狼狈的放开宝珞,低低喘着气。却听见怀中的可人儿轻轻唤了一声“玥”,仿佛天籁之音拂过心扉。
宵歌不知醒(四)
第二日的秋狩永王似乎峁足了劲将钟山西林当作了战场一般冲杀,侍卫的马儿驮着猎物一趟一趟的往回送;刘邑隆则躲在林子里不知哪棵树杈上乘凉睡觉;众武将公子虽也是争夺得激烈,但是遇到永王打猎的地盘都纷纷识趣相让。
容玥却带着宝珞翻过钟山林,来到一片开阔的山坡草场,眼前是大片深浓的绿,绿得没有尽头,仿佛一直延伸到天边;远山雄浑,隐约有云海翻涌;好像回到了美丽的塞外之地。
微风煦煦,吹动他紫袍翻卷,将她的长发轻轻扬起,如林中精灵。
他们并缰策马,徐徐而行,没有侍卫跟随,抛开俗事纷扰,唯此两骑并肩倘佯于宁静旷野之中,天愈高,心愈宽,人愈近……
“阿爹,我们比试一下如何?”宝珞扬起手中的马鞭,眉飞色舞的看向容玥。
容玥暗叹,珞儿还是改不了口。看她如此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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