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八荒阵由乱石堆成石阵,按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
五人入得阵来,容玥本就精通五行阵法,看出这八荒阵是按先天小八卦乾坤排列。乃是按照八卦易理和阴阳五行生克之学所设,此阵以八数为杀着,每一正必有一反。
入此阵者,会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走进去后,如入五里动云雾之中,无论怎样运足目力,也看不清左右道路,仿佛脚下地面尽向一边偏斜。光影变幻莫测,有化一为八之妙。这八个幻影之中,只有一个真身。
容玥闭目掐指,辨听四周幻影闪过的风声。如鬼魅哭号,四星只觉心慌异常,如坠梦魇,躁立不安。对容玥在旁呼喊闭目静心的话语充耳不闻。天蝎忍耐不住一掌劈向眼前的石堆,那石堆似乎长了眼睛,竟然后退。旁边的几座石堆立即向缺位补上,猛烈撞击天蝎,力道惊人,天蝎被震得向后飞去,倒在烁石中,吐出几口鲜血,内伤不轻,而其余人仿若不知。仍在幻影中彷徨迷失。
容玥屏气消除杂音,听出那八道幻影真气,只有一个是真身。停歇片刻,他拔出身后长笛,弹出精刃,刺向第三股凝聚的气流,气流霍然散开。渐渐迷雾尽去。容玥收了长笛,眼前豁然开朗。
转头看到天蝎与天琴均被乱石击伤,由心宿,天狼搀扶着走出石阵。面色苍白。便道:“心宿、天狼。你们帮天蝎天琴运功疗伤调息。”四人尊令在石阵外坐下调息。
容玥转向前方,竟是一面平静无波的荷塘,由几座湖心亭曲折连向远处。湖水幽深墨绿,可见这湖水深不可测底。
三条水面上的道路通向水心亭,三条路均极难辨认。容玥识得这荷桩是有诸葛亮的八卦两仪阵演变而来,正中一条和右边一条,全是假设的荷叶桩。左边一条是真的荷叶桩,乃用整根杉木连接扎入水底的,非常坚牢。
但在水面下三尺多,只以一根铅条做荷梗,根本吃不住多大劲,只要你一着脚,非掉在里头不可。因而即使认出真荷花桩,欲通过时亦需借着轻功提纵术,气不能散,也不能停,而当中和右边这两条假荷叶桩,任凭你如何轻功卓绝也不成。因为身形飞纵到桩上,前边十几根全是真的,只突然的一点上是假的;假桩之后再无着脚处,乃是一片水面。凡是运用轻功提纵术的,眼看前面已没有着脚之地,势须飞纵上最末一根桩上才能回身。而这最后一根偏是假桩。
这看似古怪的荷花阵破解之法已了然于心。容玥拾起地上碎石子,在真桩上做了记号。转头对四星说道:“你们先在此疗伤,我先过青龙宫。沿路我会留下机关破解之法。天蝎留下退回石阵前,在此处接应降涟。否则他们就算赶到也难破石阵。”
四星均站起来要求一同前行。容玥只说不用担心,心宿、天狼尽快帮助疗伤后疾速跟上。说完脚下一掂,飞身掠上荷花桩,不多时便已到达对岸。
正想继续前行,忽听得湖水下隐隐传来声音:“阿爹!救我!阿爹!救我!”
容玥脸色大变,侧耳倾听声音的来源,那声音连绵不绝,正是从水心亭下方传出。容玥不作多想,无论是否陷阱,既引我前去,便是线索。
转身掠回水心亭,声音更是清晰。容玥高声吩咐四星留守湖边。
“万万使不得啊阁主!不要!”四星惊呼出声时,容玥已纵身潜入湖中。只见水花微漾,片刻又恢复了平静。
花开开彼岸(三)
头痛……痛得要裂开了,眼皮很沉,一阵阵馥郁的浓香萦绕在身旁,真想就这样沉沉睡下去。有一只手摸上脸颊,冰冷得不像活人,那只手解下发带,脱下外袍。宝珞用力睁开眼睛,大吼了一句:“你要干什么,不要碰我!”
尖利的声音在昏暗的密室中回荡,四周鬼蜮般的寂静,包括眼前那个脱掉她外套鞋子的女人,戴着白面具,一身青袍在火光下好似鬼魅。
宝珞用力挣扎,却看到自己的手臂仅抬起了半分,全身瘫软无力。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迷药。心下觉得奇怪,自己曾吃过延毒丹,怎么会被人迷得神不知鬼不觉呢?阿爹与天罡五星会不会有事?宝珞的思绪慢慢集中起来,那个青衣女子已经抓着宝珞的领口把她提了起来,按在冰冷的柱子面上,柱面栓着青铜镣铐扣住了手腕、脚腕、腰身。
“用得着把我锁起来嘛,我都全身提不起力气了,想跑也跑不掉啦。”宝珞想打开话题,顺便套套口风好知道阿爹他们是否安全。
那青衣女子抬起头来目光空洞的看了宝珞一眼,也不说话,宝珞顿时渗出了一身冷汗,那白面具只露出了双眼,可那双眼睛凑近了却看到眼瞳孔大的占据了眼球的大部分,黑溜溜没有焦距,果然是一双鬼眼,似乎被她看一眼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宝珞闭嘴不敢说话了。由得她把自己牢牢的扣在墙上。青衣女子扣好宝珞就退出了密室。
这暗室寒气逼人,宝珞此刻头发披散,光着脚,仅穿着中衣,冷得一直打寒战。四周环顾这密室,四壁晶莹剔透,似乎是坚冰雕砌而成,难道这是在冰库里?屋子四周八根白玉石柱。宝珞便是被扣在这其中一根石柱上。抬头看向屋顶,不禁吃了一惊,这屋顶竟然是一面水池,水池里暗红的水草张开着巨大如花的叶瓣在水中摇逸,这里居然是水下密室。屋顶应该是用透明云石支撑,弯曲成拱形的半圆顶,这修建密室的工匠果真厉害,这样减轻水压的方法在现今的时代几乎不可见。
我心里正由衷佩服这修建密室的工匠时,密室的大门呀依打开了,走进来六个青衣面具人,簇拥着中间的一个穿着朱红龙凤呈祥锦缎外袍的贵妇,体态丰韵,那妇人虽也是戴着白面具,但是头发梳成漂亮的流云宫髻,脖上围着貂毛裘巾,甚是贵气凌人。
锦袍妇人走到宝珞面前,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用涂满红色丹寇的长指甲抬起宝珞的下巴,冷笑一声。宝珞头一拧,躲开她的指甲,眼睛怒瞪着眼前这个人:“你们是谁,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扣着我这样的小女子,是绑架、勒索、威胁还是别的什么?看你们也都见不得人的样子,估计也只是能干这些龌龊勾当的贼子。”
锦袍妇人五个指甲一起抓住宝珞的脸,扭过来面向她:“哼,是没让你吃苦头是吧,还这么牙尖嘴利。”锦袍女子的声音圆润清晰,却是冰冷无比。她又继续说:“你就是那个孽障的女儿?哼,都是些下贱胚子。”那红指甲左右扭转着宝珞的脸颊冷眼看着。
听到她侮辱阿爹,宝珞怒火丛生:“你这个恶毒的妖妇,不要侮辱我阿爹!”
“啪啪”两声,一个青衣男子喊了声“放肆”上前狠狠扇了宝珞两个耳光,脸上五个手指印顿时红了起来。
“哈哈哈哈……!”锦袍妇人狂笑起来:“你如此护着那个孽障,你可知他自始自终只是在利用你?不过是为了逃出关外才不知道去哪里弄来你这个小娃娃假扮父女混出建康城。让我误以为那场大火已经把他烧成灰烬。那孽障奸诈狡猾,竟留下随身玉佩放在一具尸首旁蒙混了过去。哼!他果然按耐不住回来寻仇,以为变了副模样我就认不出他了?哈哈哈哈!!!他这是自投罗网。”
“胡说!你这妖妇尽是胡说八道,想离间我和阿爹,没这么容易,我不信!我不信!我就是不相信你说的鬼话!!”宝珞被她一番话镇住了,不可能,我不是阿爹的女儿?实在太可笑了。我不能相信她的话,她一定是想利用我打击阿爹,一定是觉得身体上的残害不如精神的摧残来得更伤人,她一定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一番心里斗争过后宝珞露出嘲讽的笑容冷冷的看住锦袍妇人:“你说的这些无凭无据,我是不会相信的,就当你是疯言疯语。”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