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10部分（第2页）

被山峰叫‘牛魔王’的民警刚熄了火，又腾的起来，他几乎指着山峰的鼻子：“有你那么吹风的吗？你小命不要，招惹那么多人为你送行，大家都淋得似落汤鸡。打电话叫你舅舅来，我听说你变好了，也考上大学，毕业了还做了教师。我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

山峰瞪着眼冷笑说：“牛大警官！有两点我要提醒你：第一，我不是人民教师，我哪有资格当人民教师。高泽，我警告你，别再叫我老师。第二，恐怕我这次叫不来我舅舅，我敢打保票他的骨灰让鱼虾吃的一粒也不剩。”

高泽拍着小胸脯说：“警察伯伯，我可以向你证明，我老——不——我哥们说的都是真的，他舅舅死了三年多了，他也没爸爸妈妈，没有人管他，我特羡慕他。”

牛警官皱了皱眉头，他走过去倒杯水喝下。他没有怀疑他们的话，他不由同情起山峰：前几年他没少为他头痛，可这小子本质不算坏。有一次他抓几个小偷，被刺了一刀，正好让山峰撞上，这小子会点功夫，他不计他几次抓捕过他，上去打跑几个小偷，还把他送医院里。如今他孤零零一个人，万一受坏人引诱又走上邪路——

“警察同志，太晚了，我们不打扰你们休息。我们可以走了吧？你们放心，我不是寻短路！不就是一个梦想破灭了！没什么了不起！我贱命一条！这小子可是富家子弟，瞧他一身湿淋淋的，感冒生病了我担不起。”山峰到牛警官身边说。

“你真的不再胡闹？”

“放心吧，我保证不再给你们人民警察惹麻烦。刚刚过去的几个月里我还努力想成为你们中的一员。我的命谁都可以拿去，唯独我自己没资格拿。今晚我不是想寻死，我心里憋得难受，不知道怎么就爬那么高！我崇拜多年的偶像，他给了我一个梦想，他又轻描淡写的把它踩死——”

“原来是我伯伯让你发这么大火，我打电话问他。”

高泽听出来山峰差一点跳楼都是大伯惹的祸，他掏手机拨号。

山峰一把把手机打飞：“老子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就留这一点尊严！我再把这点尊严也丢了，我他妈的还是个人吗？”

山峰的话让牛警官很感动：他的儿子是个武警战士，半年前执行任务被歹徒抓住，他临死前说的也是这句话。儿子的话也许感动了歹徒，他们把他的尸体送回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决定远行

牛警官带山峰和高泽去他家。他的家在市东区一个警署家属院，一幢陈旧的六层家属楼里，爬上黑漆漆狭窄的十转楼梯，牛警官开开一扇门，是一两室一厅的房子。门一开开有一个白发蓬蓬的妇人在门口，她欢喜的说：“小松回来了，小松回来了，妈给你干手擀面！一会就好。”

山峰高泽愕然。

牛警官解释说：“我老伴，我儿子出事后，她就神志不清。别管她，你们坐吧，饿了吧，给你们煮碗面。”

牛警官拉着老伴哄着她进厨房。

山峰在客厅坐下。

高泽哪见过如此陈旧脏乱的屋子，还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怪味。他走到山峰身边低声说：“老师，我们走吧。”

牛警官的老伴端着一碗面，小跑出来，水溅了一地，她放山峰面前。

山峰看碗里半碗水泡着几根生面条。

牛警官跟过来说：“她糊涂。”说着要端走面。

他的老伴打着叫起来：“这是给儿子的面，你抢什么？”

“面不熟——”牛警官向老伴解释。

“我煮的会不熟！分明你想先吃！别管你爸，小松，你快吃！”牛警官的老伴夺过碗，给山峰。老妇人炙热的眼光让山峰不得不接着碗，他把生面条吃下去，把凉水也喝了。老妇人开心地笑了：“你吃饱了吗？没饱我再给你煮？”

牛警官拉过老伴说：“‘小松’吃饱了，你快回屋睡去，一会‘儿子’要生气了。”他推着老伴回卧室去。十几分钟后，牛警官出来向山峰道歉：“对不起，让你——”

山峰不在意的笑了笑说：“没事，没人这么关心过我。牛伯，大娘的病不轻，你怎么没把她送医院？你出去把她一个人放家里很危险的。”

“她的病因是失去儿子，她很可怜，我不想再把她送精神病院。下个月我就退休了，在家好好照顾她。”牛警官说：“山峰，尽管你在世上没有亲人，但一个生命是最可贵的，你以后要珍惜。你也不是孩子，不能再像以前脑子一热就做傻事。如果你不嫌弃，你以后就把这当成你的家。”

山峰心里热乎乎的。牛警官进屋的时候他翻看了桌子上放的一本相集，他看到一个人。山峰拿起那张照片问：“牛大伯，这是在哪照的照片？”

牛警官拿着放远处看了看，他激动的说：“这是小松跟踪的犯罪集团里的几个罪犯，这张照片是小松用生命换来的。是在西藏的一个边陲小镇的后山树林照的。”

山峰久久的不语。

“你认识这里边的人？”高泽问，他刚刚看到山峰盯着相片看很久，表情很古怪。

山峰瞪他一眼没回答。

山峰拒绝牛警官的好意和高泽离开了，他送高泽回家，例外的在别墅睡到天亮。第二天他陪同高泽去他学校领了奖，请他吃一顿肯德基后告诉他，他晚上要离开光明市，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山峰回到公司把他经手的客户和资料整理好搬进王皓的办公室，王浩和梅都吃一惊。王浩心想不会是他刚才说话说重了，山峰生气了。

“山峰，你什么意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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