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璃乃官居一品的镇塞大将军端木瑜之女。她生于富贵人家,难免娇生惯养,但将门虎女,自然学过武艺。然,这世间并非谁都有夜长安运气,竟偶得天照神功,能将各类毒物转化为真气,便是那些大门大派的上等功法,靠苦练慢慢凝聚真气也是非常困难的,天赋异禀之辈,没得机缘,十年八载都很难略有小成。
天下闻名的神功之所以能被世人称为神功,便不可能是烂大街之物,自然少之又少,没有奇遇如何能得来?因此便当这端木璃天赋异禀,但满打满算,由十岁开窍时练起,至今不过四五年光阴,加之塞外着重的是马背上杀敌功夫,体内真气实则比夜长安用毒物化来的强不上多少。当然,那鬼蔓藤为天下十奇毒之一,却也非浪得虚名。
端木璃千金之躯,哪受过今日这般折磨,深秋之际掉入那冰冷的江水中,便算体内有些真气,想来慌乱下也根本不及运起功法,便挣扎虚脱,昏死过去了,因此着了风寒。又叫夜长安口中“恶鬼”所吓,加上北风一吹,山鼠惊来,一来二去的,便即病倒了。
她那脑袋昏昏沉沉,但察自身衣服要被扒,兀自醒来,奈何手脚疲软,无力反抗,惟不停哀求道:“不要,不要”却很快被扒了个精光。只见夜长安随后便脱去自己衣服,更叫羞愤难当,当即晕死。
夜长安将两套湿漉衣服放在篝火旁炙烤,光秃秃地将她紧紧搂着。端木璃忽又全身一震,眼睛未及睁开,只断断续续地哽咽道:“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但感全身暖乎,不觉紧抱着的手乱动,便使尽全身力气微睁眼来,但见夜长安目不斜视,只盯着篝火看,心头这才一宽,那强提着的一口气登时上不来,重又昏死了。
不一会,夜长安瞅着那篝火旁的衣服要干了,才将手松开,摸着干爽,先给她穿上,正自己穿着,忽一抬眼,发觉远处那点点灯火有些似是近了许多,凝目望去,果见那灯火急在近前,且飘飘忽忽,心道:“莫非见鬼?”只片刻,便能隐隐看到,是有人拿着火把赶来了,心想:“多半是被这篝火给引来的。”正欢喜,却又看清,来人竟皆穿一身白袍,或黑袍,且头戴高帽,手拿招魂幡,似极了黑白无常,猛吃一惊,便又看得更加清楚,那些来人脸色蜡黄,无一丝血色,眼圈乌黑,想起近日频频预中,不由慌了,道:“怎么?怎么?怎么真见鬼了?”忙由大袖中滑出由那黑衣女子处夺来的匕首。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既明知此地有恶鬼,那为何还敢闯来,难道不怕恶鬼索命,勾魂夺魄!”乍一闻言,更是大骇,但略一想来,倘若真是恶鬼,何须举着火把?但这荒郊野岭遇着恶人,实不比见鬼要好上多少,叫苦不迭。
很快,六个穿着黑白无常装束的男子到来,不仅人模鬼样,且眸中不怀好意,叫夜长安心沉谷底,只听一穿着黑袍的人道:“你这小娃儿如何鬼鬼祟祟来这鬼地方?”
那人装束与其余人等相同,但他人腰间只别了个巴掌大的麻布袋,他别有三个,且先前话音正是其发出,猜是为首的,闻言心下腹诽:“他妈究竟是谁鬼鬼祟祟?你们这群牛鬼蛇神在这鬼地方装神弄鬼才叫人不解呢!”但却哈腰笑道:“在下失足掉入江中,找不着出路,正着急,这不幸好遇见诸位大哥,盼能指个方向,定倾尽所有以报答诸位大哥。”
那人见他脸上毫无惊色,颇为诧异,但摇了摇头,道:“此地所有生灵今夜都不能放过,即便是你自个误打误撞,那也只能怪时运低了。不过“回头朝身后几同伴看去,阴阳怪气地道:”要什么东西我们自个会哈哈哈哈”余下五人皆也笑了起来,朝夜长安身后躺着的端木璃打量,眸中淫意尽露。
夜长安心下大慌,一手握紧大袖中藏着毒玉佩,他出门前为防不测,已将千机玲珑盒藏好,想着便算遇险时,亦如李三脚一般,能有着本钱与人周旋,伸手入怀便摸着鬼蔓藤也同放一处,这才想了起来,重又拿出系上了。但却不敢拿出,对方六人,便是毒倒其一,其余人等又如何应付?暗暗叫苦,犹豫着是不是要说出龙拿手之事拖延。
便在这时,一穿着白袍的矮个子上前,在那腰间别有三个麻布袋的男子耳边轻道:“裘天仇大哥,虽说我张大彪入教不久,平日里少与你往来,但也听闻你前些日子在那小妖精处输去不少,由这小孩儿一身穿着不难看出,显是虞都大户人家子弟,若是大家伙吃住这一小金主,叫他家人常常孝敬些,倒是不错的呢。”
裘天仇眼神一亮,但缓摇头,轻道:“这怕是不太好罢?小堂主可在那边等着呢,若是被知晓”
张大彪轻道:“将人弄晕,绑住手脚,先藏起来,待那边完事后再行前来带走,回去便说一不长眼的迷路闯来,叫咱们杀掉了。”又稍微提高嗓音道:“在场的几位弟兄都是自家人,谁又能说出去呢?”自是有意叫其他人听着,还使了个眼色。
夜长安心想:“这人声音怎么听着有些熟悉?”但又记不起在哪听过,偷偷打量,但那脸涂了白灰,身形又被白袍所罩,除了个子矮点外却也没有特征。
余下四人皆走上前,忙附和起来:“裘大哥,大彪说得对,都是自家人!”“天仇大哥,都是自家人!”
裘天仇眉头蹙起,犹豫了不定。他不是烂赌之人,但那日与堂中五袋弟子钱宝宝去春暖阁饮宴,两人多饮了几杯,竟好死不死遇着那久不露脸的小妖精柳媚儿。那钱宝宝酒满思淫欲,硬要拉着那柳眉儿作陪。那柳媚儿不胜其扰,咯咯笑道:“就你这癞蛤蟆,谁不知本阁规矩,除非本人愿意作陪,否则谁也别想要强迫谁!”
钱宝宝当众被羞辱,气得七窍生烟,但气急后酒反醒了几分,心知那春暖阁后台之人不好惹,无奈放不下面子。柳媚儿看出了那心思,便给了个台阶下,道:“但既蒙赏识,也不好拂了面子,那便对赌一把,若你能将奴家身上这百两银子全都赢走,那奴家今夜便从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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