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平时工作那么忙,楚太太一个人在家不会闷吗。”曲之意问。
说起这个,楚岑也有些惭愧:“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们才养了团团。我这两年公司里发展太快了,经常加班,只有像五一国庆这样的长假,才有能停下来休息。”
“为了弥补我老婆,每次放长假我们都会去外地旅游,其他时候,她也报了周六的瑜伽课,没事可以练练瑜伽。”
嗯经济上给到满足,情绪价值上也满足了
“第一次听你说起楚太太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感情很好。”
“是的呀,不瞒你说,我们其实结婚以后一直在备孕,但我这”楚岑叹了口气,后面的话没有再说。
曲之意安慰他:“放宽心态,有时候情绪也是左右身体健康的一部分原因,你越是消极,情况可能就会越恶劣。”
楚岑当然也知道这哥道理,他又叹了口气,点头说:“好。”
气氛稍微掉下去了那么一点,曲之意想换个话题,眼波流转,视线落在了电视柜上,上面放着楚岑和毛安娜的结婚照。
“能冒昧问一下吗,你和楚太太在结婚前认识多久了?”
楚岑被他这个问题问得一怔,不由得回想起以前的事情,眼神变得柔和:“如果是从我的角度来看,我和她已经认识十六年了,但如果是从她的角度看,”楚岑看着远处:“应该是五年。”
曲之意微微低头,虽然在来之前他就已经看过资料,知道楚岑和毛安娜是在三年前结的婚,结婚之前又交往了将近两年的时间。
但很显然,资料里面没查到,楚岑居然那么早就已经认识毛安娜了。
十六年前,那个时候楚岑应该是在上大学。
“你们是大学同学?”
楚岑露出意外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推算了一下时间,”曲之意又问:“上大学的时候,楚太太不认识你吗?”
“当然了,”楚岑说:“我和她学科不一样,班级也不一样,而且那个时候她是我们大学里的校花,她不认识我很正常。”
一回想起以前,楚岑的脸上既有对那个时候的怀念,也有抹不去的遗憾。
他说他是在大一的校园歌手大赛上认识毛安娜的。
每年到了十一月的时候,学校都会举行校园歌手大赛,各个分院都可以报名参加,初赛复赛没有观众,只有评委,决赛和总决赛会安排在学校的礼堂举行。
那个时候楚岑作为刚入学的大一新生,对这样的比赛有很浓重的兴趣,歌手大赛决赛当晚,就带着玩得好的两个室友翘课去礼堂看。
礼堂很大,放眼望去,阶梯式的观众席上坐了好几百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荧光棒,而被观众席包围着的舞台上,是正在表演的毛安娜。
楚岑说,他到现在都还能记得当时在礼堂门口,见到毛安娜的第一眼。
女孩站在聚光灯下,白裙子染上红蓝相交的灯光,发梢也被镀上了光晕,一颦一笑都很灵动,好看得像是当时流行的小说封面女主角。
礼堂里除了悠扬的歌声,再没有其他声音,所有人都在关注台上的表演,默默摇晃手里的荧光棒。
楚岑定定地站在门口,挪不动脚,台上女孩的目光似乎也往这边看了过来,尽管当时的他知道,现场那么多人,在他前面坐了那么多人,而他又是那样的不出众,是不会被看到的。
但在女孩那道视线朝他这个方向扫过的那零点零一秒里,他依旧能感觉到,呼吸变得很沉重,大脑一片空白,心扑通扑通在胸腔里乱撞,撞得他都感觉到了一丝疼痛,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以至于不明所以的朋友拉着他去找座位的时候,他迈出的那一步都没有力气。
除了那一次,后来在学校里的每一次意外相遇,擦肩而过,楚岑会有最初时,那种又痛又惊喜的感觉。
一开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后来在读到《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里的一句话,才终于知道原因——任何一种环境或一个人,初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时,你必定是爱上她了。
十几二十岁的年纪,喜欢一个人既单纯又隐秘的,更不提楚岑自己也说,他们学科不一样,班级也不一样。
挂在天上的星星,和生长在地上的小草,基本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于是楚岑就单纯又隐秘地喜欢毛安娜,从大一到大三实习,到大四毕业离校,然后彻底东奔西走。
“那后来你们又是怎么遇上的?”曲之意问。
楚岑‘嗯’了一声,在回忆:“是我升职,为了庆祝,就找了家饭店请同事吃饭,那个时候她在那家饭店工作,又正好分到了我们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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