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世道民风开放,男女不设大防,不仅恋情自由,若有那看对眼的郎君娘子,情动起来就地交欢也是有的。
甄珠生性顽劣,在不受拘束的雁门边关,更是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甄母脾性柔弱,管她不住。甄父任将军之职,平日忙于军务,对女儿疏于管教。
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被两人散养得如同山野泼猴儿。
甄父为了弥补过失,在四年前被文帝召回长安后,便将甄珠大多关在府中,请来各种教习师傅指导打磨,直到有了点长安淑女的端庄模样,才勉强把她放出。
不是甄珠不想郎君,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每次出门父亲都派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跟随,她三脚猫的功夫又打他们不过,光在街上闲遛瞎逛,哪能找着人春风一度,享受人生妙事。
好在她已年满十六,也到了该找夫婿的时候。今日春闺放榜,父亲特允她自个出来,邂逅翩翩才子,寻个如意郎君。
不过甄珠不想嫁人,她只想体验一下好友口中的男女之事,有没有听说得那么爽。
想想就兴奋,徐陵这状元她睡定了。
一踏进畅欢楼,浓妆艳抹的鸨母夹着嗓子迎过来,“好俊俏的小娘子,来,您二楼里边请,最近新来了几个清倌,身子还干净着……”
甄珠摆手打断,给婢女翠丫使了个眼色。
翠丫会意,从袖中掏出块明闪闪的金锭子,压低了声音道:“掌柜的,我家娘子想在一楼寻个人,还请您行个方便。”
畅欢楼共有三层,一楼红粉佳丽,侍奉男宾,二层清秀小倌,伺候妇人,三楼则是招待一些朝堂贵客,寻常人等不得进出。
鸨母眉开眼笑,目露精光,但略一踌躇又心生迟疑,今晚一楼举子居多,可官员也不少,恐怕得罪贵人。
甄珠以袖扶额,偷偷翻了个白眼,忍着肉痛叫翠丫再掏出块金锭子。
鸨母见主仆二人出手大方,且小娘子生得实在漂亮,肤光胜雪,眉目娇艳,明媚的眼波微微一转,竟比楼里的头牌姑娘还要动人心弦。
许是哪家的贵族千金。
当即也不再扭捏,鸨母领着甄珠和翠丫进了里间说话。
“不知娘子要寻哪位郎君?”鸨母满脸堆笑地给甄珠倒了杯茶。
甄珠一早就打听了,徐陵和几个举子都在一楼最靠北的那间上等雅间,听说里头还有几个吏部、刑部的大人。
这一届的举子唯有徐陵风姿出众,吏部为六部之首,要求官员资历,多是一些糟老头子任职。至于刑部,不是关人就是审人,个个冷面煞星。
甄珠寻思着话不能说得太明白,不然显得自己多么如饥似渴想睡状元郎,多丢形象。
她轻咳一声,只隐晦道:“最北边的那间,最俊的那位郎君。”
来畅欢楼找郎君,又是非妻非妾的娘子,自然是求场云雨之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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