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好了,咱们走了,没必要为这种人动气!”阮万铁劝道。
“下次再敢背后使阴招,我就不是仅仅揍你这么简单了!”阮青青警告一番后才起身,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咱们六安县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个煞神?”吴六颤颤巍巍爬起来,把嘴边的血渍利落一抹,看着阮青青的背影,喃喃自语。
回应他的只是从他身边卷起枯叶而过的风。
风里,老人将手半举,微微叹息:“二三月本应该是阴雨绵绵的天气,而今这风干燥得就像刀子一般割的人皮肤生疼。这次干旱怕是有的熬了!”
阮青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爷爷也觉得这干旱会持续下去?”
“是啊!如果没有潜龙江里的水引过来,这会儿我们早该在逃难的路上了。只是这架势下去,潜龙江里的水也不知道能帮我们撑过去不?”
老人满面愁容道。
“不知道爷爷您怎么称呼?”
老人笑了笑,“我姓吴,大名吴仲有。”
“吴爷爷,你家里都有哪些人?我家在清水县枣子岭,在隔壁县,离这有些远。你过去做工不知道家人会不会不同意?”
谈起家人,吴仲有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老头子我,家里老伴尚在,生有三儿二女,孙子辈加起来有十来个。对于我出远门做工这个决定,家里反对是肯定的,但是我跟他们讲清楚,他们会理解的。”
阮青青越听眼睛越亮,从吴老爷子的三言两语中不难发现他们的家庭氛围不错,非常符合全福老人的标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仅是因为看重吴老爷子的手工品,才想让他去枣子岭给自己定制一些小玩意去卖。现在她急切地想利用自己现有的知识以及资源,去变现。倒不曾想,阴差阳错之下,把一直想找的全福老人给找到了。
“老头子,回来了!今儿生意怎么样?”篱笆院里,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向外探着身子问。
“没有,今儿又遇到吴六那兔崽子,还被他踩坏了一只跳么长。”吴仲有痛心疾首地跺了跺脚。
“那孩子……欸!”吴老太叹了口气后,便再也没问卖多少钱之类的事,转而聊其它,“老头子你在外面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我们可要去逃荒?”
抬头间,她那双略带浑浊的眼睛瞟到了阮青青和阮万铁。
“这个后生和小丫头是?”
“他们家在招收会手工艺的,说是一个月一两银子,我想去看看。多攒点银子,不论是将来要出去逃荒还是留在本地买粮食都是需要的。”
“后生,你家里哪里的?”吴老太问。
“婶婶,我是隔壁清水县枣子岭的人,我姓阮,家里排行老四。婶儿叫我阮老四就好。最近家里折腾了点生意,我们看中了吴叔的编织手艺,想请叔去家里帮忙。
你们放心,我们是正经人家,去年刚起了座房子,家里有空房间来给吴叔住,饭食和吃的、用的水都不用吴叔操心,我们都会备置齐全,吴叔只需专心做事就成。”
阮万铁详细解释道。
“阮老四是吧!带着丫头进来坐吧!”吴老太先将人迎进去。
“大春,家里来客人了。去给客人倒两碗水过来。”吴老太一边朝屋里吩咐,一边在心里掂量着老伴外出的利弊。
“来了奶!”一黑瘦的男孩子从屋内伸出脑袋应道。
不一会儿两碗水雾蒸腾的白开水递到了阮青青和阮万铁跟前。
“谢谢!”
男孩子腼腆地笑了笑。“不客气,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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