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景平江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长安未央宫里的皇帝陛下,忌惮景家的权势,想杀了我,收回全部的兵权。”
“但他,缠绵病榻了。”梁照雪捧着茶盏一边抬头看他,一边继续喝着,这味道让人上头。
“还有,住在他床榻边的皇后娘娘,想杀了我给他儿子铺路。”
“但她是女子,庙堂上的事她做不了主。”
“确实,但是她有帮手,太子师、当朝宰相上官鸿。”
“但宰相没有兵权。”
景平江也喝了一口茶,温暖甜腻的气息在口腔迸开,糖放的有些多了。他不喜欢吃甜食,觉着有些齁嗓子。
“咳咳,所以我还活着。”
景平江提起水壶又给梁照雪添上水。
梁照雪看着他的动作也丝毫不客气,“你倒是乐观。”
已经快到主街周围,湖面上渐渐能听到其他人的热闹声响。叫卖的,吆喝的,弹奏的,唱曲儿的,络绎不绝。
景平江侧身看了看外边的河面,又回身眼神灼灼的看着梁照雪:“乐观?确实,我一直乐观时变。
战国时白圭主张,观测市场行情来进行经商。而我觉得,用于在官场上也适用。”
梁照雪没料到景平江会说‘乐观时变’这词,不由得想到自己和他真的有些代沟。
随后掀开盖碗儿吹了吹,随意的说道“人弃我取,人取我予。确实都用的到。”
景平江脸上惊喜的表情根本压制不住。“月儿,还读《史记》。”
这个年代的女孩儿,大家族的也都识字。不过倒是多读些诗词歌赋和《女德》,精通四书五经,随时能引经据典的说出这话,实在少见。
“嗯,多少看过一些。”梁照雪好歹也是接受过大学教育的现代青年,更何况她学的就是汉语言文学啊!
门外一船夫敲了敲门才道:“将军,已经到了城中码头。”
“知道了,先靠岸吧。”
景平江说完话后,就起身坐到了梁照雪这侧,有些突兀。搞得梁照雪不解的侧目看他。
景平江不错眼的看着梁照雪,上下打量了一番“月儿很美,只是还缺点东西。”
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一只白玉簪子,前头镂空的云纹,用黄金镶嵌。温润的羊脂白玉,通体纯净,毫无杂质,配合少许的提纯的晶亮亮的黄金,精致贵气不落俗套。
“给我的?”
景平江倾身上前,顺手插进了梁照雪的发间,才答道“是的,很美”
景平江端详着眼前美人,心里五味杂陈。这簪子从第一眼看到她,就想送给她了。
亲手选石,亲手雕刻,又请了老师傅教给自己如何将金子镶嵌在玉上。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本以为她在流放途中走失了,就没法给她了,谁想到阴差阳错。二人还是续上了这段姻缘。
也许就是冥冥中注定,也许是老天爷格外关照,让月光又照在了他身上。
景平江牵起还在怔愣的梁照雪,柔声开口,
“月儿,一起去跟城中人打个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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