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江见到明尘已来到门前,便恭顺的起身道“姑姑您来了”只不过,刚发作过一回,这又费心劳神的待了许久,有些支应不住。
明尘也看出此人的虚弱状态,快走了两步,拉起景平江的手说道:“舟儿,急什么,快坐下。”
说着就随手搭上了景平江的脉搏,二人搀扶着坐下,明尘细细把脉,眉头不由得拧紧了许多。又细细号了才道:“你体内的蛊虫一直被压制的不错,可是近日来你劳思伤神,又休息不好,让它找到了可乘之机。”
景平江仰头靠在椅背上,阖着眼,只觉得身上冷的要命,:“姑姑就别埋怨我了,一路从长安过来,舟车劳顿难免休息不好,我这几日哪儿也不去就歇在府里。”
明尘看着此人疲惫虚弱的样子,也不舍得再多说什么。这孩子都是为了保全将军府的荣誉和体面,才年少入军。也是为着家国天下,四海升平去南边平叛,才中了这恼人的蛊。
收起脉案,提笔开了个安神的药浴方子,递给朱青:“你去按着这个方子准备药浴吧,今日他服过药了,再多吃也无益,泡泡澡,睡个好觉,养上几日再看。”
“是,属下这就去办。”
景平江垂着眼眸,勾起唇角,浅笑低声说“姑姑,我今日见到一人。”
“哦?我们家这铁树想要开花了?”明尘带着打量和惊奇看向景平江。这小子一脸春心萌动的样子,要是不是女子,她就白当姑姑了。
景平江扯起唇角,收拢了情绪又道:“姑姑,果然神机妙算,可是我想带她回来,她竟说要自由不愿跟我回来。”
“哈哈哈哈哈,”明尘笑声肆意明媚“谁家的姑娘,这么厉害,甚得吾意啊。”
“姑姑,你知道此人,她就是梁玉亭梁大人的独女。”景平江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足以让明尘刚刚的笑容全部收回。
“什么,竟然是雅兰的女儿,她不是还与你有婚约么?”明尘收拾药箱的手顿住,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雅兰是周家的嫡长女,与明尘和景平江的母亲,三人是闺中好友。后来,雅兰远嫁南方,几人唯有梁大人回京述职时才得见几面。可惜景平江的母亲与周雅兰,都在婚后相继离世。
唯有明尘活着,还守着几人的约定。待到子女长大后,便结成儿女亲家。也算全了这多年的情谊。
景平江接着开口道:“姑姑应该见过她了,就是住在春哥儿后院的那个梁照雪。”
“竟然是她,是个有才的姑娘,听说她把花朝节筹备的有声有色的。”明尘眼底难掩激动“那怎么没把她带回来?”
景平江有些好笑的说:“姑姑,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她说她要自由,不跟我回来。”
明尘无语,好看的眉头紧皱,你小子最好赶紧努力,那孩子受了不少苦,就算最后姻缘不成,我们也得照顾好她。
“是,我知道的。姑姑放心。”景平江累极,胃里吐空了,此时有些绞痛,不知是饿的还是怎么了。伸手紧紧按着胃腹处,眉头紧锁。
明尘见状赶忙拉开他的手,用手指触了几下此人冰凉僵硬的胃部,说道:“肠胃有些受寒了,我去叫厨房煮一点米汤给你喝。你喝完沐浴休息吧,别的事,明日再说。”
等到明尘离开,房间内除了摇曳的烛火外再无其他,景平江坐在堂上,深感疲乏,想闭眼凝神,却满脑子都是,今晚那月下跳舞的身影,身上萦绕的茉莉花香气混合着酒的甜香,着实令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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