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的很喜欢用英语说一些法国人听不懂的话。”
“举个简单的例子。很多人知道你是个喜欢对雨果撒娇的臭小孩,没什么礼貌,还总是幻想自己能对讨论组里的其他□□打脚踢……但是我们也知道你认真起来会很夸张,搞不好是最恐怖的一个。”
看着凡尔纳想骂人的表情,莎士比亚接着开口。
“如果你不喜欢这个例子,那我换一个——歌德是个说一不二,又很果断的人,你没意见吧?不然雨果也不会这么喜欢在他的原则线上来回跳跃,觉得他忍着不爆炸的状态很有意思。但是歌德也会犹豫,甚至在是否要做出与祖国完全相悖的决定这一点上,拖了这么多年。”
凡尔纳思索着,然后道:“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是这要怎么总结……我懂!你知道我懂就行!”
“「人不可能只有拥有一种极端的特质」,我想说的是这个。”
凡尔纳立刻:“没错,我想说的也是这个!”
“……”莎士比亚顿了顿,说,“仁慈的人也会有狠心肠,但他的仁慈更突出;暴君也会有慈爱的一面,但他的残暴更突出——可「ariekei」太绝对了。”
“哪里绝对了?下手很狠,道歉很快,野心很大,但有自知之明,不都沾点吗?”
莎士比亚摇头:“在践行他所认可的「和平」这一点,「ariekei」是绝对的,非常绝对。为此他表现出了单一的特质,我在他身上找不到能提取出来的其他关键词。”
凡尔纳一愣。
“你能想象吗,如果你印象中的雨果只剩下「讥讽」、歌德只剩下「一板一眼」、托尔斯泰只剩下「似是而非」、赫尔曼只剩下「神经质」?”
“……那也太奇怪了……简直不像是人类。”
“所以不要对他动手,加布。”话题兜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人类不可能只有一种特质,再不像人类的人类也不会那样。你不知道他的其他「特质」潜伏在哪里,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失控,失控后会做出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ariekei」不止一个?”凡尔纳说着自己也迷糊了,“世界上还有各种各样的「ariekei」,我杀掉一个,其他的就要来找我拼命。这是你看到的吗?”
“很抱歉,我的朋友,五个小时的时间不足以我看得那么远。就在你杀掉「ariekei」后的第五个小时,一通电话从日本拨来,有人在那头说「以不义开始的事情,必须用罪恶来使它巩固」。”
莎士比亚轻声叹息:“在
一声巨响中,常暗岛沉没了,我们浑浑噩噩呆在岛上,没有一个人提出要离开,注视着海平面,最终葬身于此。”
马克西姆·高尔基背叛了。
虽然俄当局完全封锁了这个消息,但莫斯科的知情者依旧存在,契诃夫打电话给托尔斯泰,第一句话便是问: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托尔斯泰承认了。
契诃夫破口大骂:“我早就感觉到你们在干什么不可告人的谋划,但居然是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他会永生永世被钉上「叛徒」的耻辱柱,不管战争以谁的胜利告终,他都是被唾骂的那一个!”
托尔斯泰很冷静地反问:“为什么战争一定要以「胜利」或者「失败」告终呢?”
“别在那儿说梦话,我知道高尔基的能力有多恐怖,所有人都知道,但这主宰不了多方的战局!”
“会这样想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托尔斯泰说,“构建一个国家需要的是什么?国土、人民、政府。决定一个国家发展的要素是什么?社会制度、生产力、综合国力、经济水平……你以为「超越者」是什么?实力更强的异能者?”
契诃夫:“……”
“说得简单一点,至少有摧毁一个国家根基的力量,这才是他们认可的标准。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但是高尔基可以。”
“闪电和爆雷能杀死一个人,杀人再简单不过了。可只是这么简单吗?这是操控自然的力量,还有谁能比俄罗斯人更明白,当自然不站在人类这边的时候,那将是怎样的灭顶之灾。”
“他能摧毁一切基础建设,让工农业崩溃;他能摧毁一切武装力量,普通人对抗异能者的热武器是怎么一点一点出厂的?有哪个步骤能离开电力设备?这些都受限的情况下,你拿什么发展经济?就连印钞票都需要电,契诃夫。”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预料到了好友的诘问,将预先准备好的说辞全部摆了出来。
“我可以告诉你,这样的人有七个。他们可以轻而易举摧毁一个实力强盛,人民团结的国家。当他们互相争夺,互相牵制,那就是上了保险栓的导弹,过家家一样参与战争的把戏。当他们不再装着把矛头对准彼此——你还觉得他们什么都做不到吗?”
契诃夫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听起来像什么了,威胁各国派人去协商,非常简单粗暴,不讲利益交换,只把危害和最恶劣的结果当作威胁——奥列格就是这么做的。我只是不明白高尔基那样的人为什么会……背叛我们的誓言。”
“他背叛了什么?”托尔斯泰轻声说,“契诃夫,我的朋友,在战争开始前我们就约定,在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们再回到那个喜欢在伏特加里掺水的小酒馆,点一杯劣质伏特加。我们或许不再年轻,不再欢笑,没有再一齐承担惩处的勇气。但我们会举起酒杯,高声说出当初的誓言。我们都宣誓了什么?”
「为了「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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