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的施舍我?”刘全终于笑够了,他倾身向前,在宁年试图躲开时,掐住他下巴,像过去记忆力无数次那样,在宁年脸上不轻不重的拍,然后俯下身,凑近宁年耳边,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把我送进监狱,背后搞我的阴险小人是谁吗?”
宁年瞬间如坠冰窖,他恐惧的试图往后,椅子“刺啦”一声尖锐的响,仍是挣不开刘全收紧的在他下颚掐出大片深红的手。
“话说你那男朋友是不是真眼神不好啊,还是你这张脸太具有迷惑性了?”刘全冷笑,毒蛇终于吐出信子,“宁年,你不仅是个小偷,还是个心机深只会藏在别人身后的懦夫,你觉得你的弥补够了?他差一点就死了,因为你。”
刘全松手时,宁年眼里只剩一片空洞。
“你知道?”他整个人在抖,手心的疼此刻都没了感觉,大脑无法思考。
“是。”刘全笑了声,“你说我当时如果失手杀了他,那你就是间接的杀人犯?”
宁年那会拒绝了再和几个人一块偷后,日子回到了一开始,甚至于比一开始更糟,有视频在刘全手上,他不敢离开更不敢惹怒刘全,可刘全赌瘾越发的大,他本来每个月挣不多的工资全被拿走,更是永远没了离开的希望。
没钱,挨打,宁年都忍了,到刘全跟着那堆人混,开始沾上毒品。
刘全吸没吸他不知道,可当刘全一次喝醉,狭窄的阁楼里,拿出让他十分恐惧的东西,说要让他上瘾时,宁年第一次由心底而发的恐惧,那一刻他知道他得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他找准了机会,偷了常来店里的工人手头的钱,整整两年的工资,厚厚一大摞,刘全他们从来不会偷这么多,因为势必会闹大,他把钱藏在刘全床底,找人告诉了工人,让他报警。
因为他害怕要是他报了警,失败后会面对刘全怎样的报复,所以只能让工人去,只是宁年怎么也没想到,工人没报警,而是先找了刘全。
那天他还在阁楼宿舍,听见警笛声刺耳的尖鸣,他便再没见过刘全,只是隐约从其他人口中知道经过,刘全并不承认偷了钱,工人恼怒下口头不干净,惹怒了刘全,到处都是血,救护车和警车一道来。
而宁年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刘全的妈是干那种活,死在男人床上,而刘全更是从不知道亲爸是谁。
“你到底想要什么?”宁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刘全从桌上取走了那张卡,脸上讥讽很深,“没想好,先这么多吧。”
他把卡塞进口袋时,宁年拽住了他的手腕,一字一句重复,:“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真想知道?”刘全笑了下,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他说:“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可我想让你什么都没有。”
“”
“我说过的,你本来就不配得到任何东西,你凭什么拥有这一切?你自私,懦弱,胆小,除了你这张脸,你还有什么可取的地方?”他轻声道:“你最会装了,看着天真单纯,背地里是会咬人的狼,但有一点你说得对,两败俱伤没意思,你满足我,我自然会替你守住秘密,守住你偷来的本来就不配得到的爱。”
宁年没松手,力气攥着很紧。
“下次是什么时候?”他问。
刘全又笑,“看我心情。”
“可我拿不出更多了。”宁年声音很轻,像是耗尽最后点力气。
刘全近乎冷酷,“你没有,你男人有啊。”
手心里的血渗的厉害,模糊了宁年眼前的一切,只剩鲜红的艳色,他在混沌中问:“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宁年从来不明白,为什么从以前到现在,刘全都不肯放过他。
“我给了我可以给的所有了,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多,为什么?”宁年眼神直勾勾的麻木看向面前的人,漂亮的眼睛里没了一点光彩。
刘全低下头,直视宁年,缓缓说道:“你这双眼睛,像极了她。”
&ot;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把你的眼睛挖下来。”刘全的声音冷到极致,“宁年,我说过,你天生命贱,兜兜转转,还不是碰到我了?”
“是。”宁年的声音足足好一阵才响起,他看着刘全,说:“所以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酒瓶炸开的声音成了此刻炎热宁年却如坠冰窖一般的内心世界里唯一的声音,刘全额头缓缓淌下鲜血,染红了视线。
血流的很快,到整张脸都布满可怕的红,宁年的手在颤抖,剩下的半个酒瓶一松,摔落在地上。
刘全在笑,笑声几近癫狂。
“那就一起死啊,宁年,我们一起死。”
宁年人生中第一次反击,第一次不在懦弱胆小,他恨极了刘全,恨到想让他去死,刘全在耍他,会夺走他现在有的一切,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失去的恐惧几乎让他窒息。
在刘全拳头落在他身上,宁年像是被拉回了那时候的噩梦里,也是这样的,无助,狼狈,疼痛,可他闭上眼,忍着疼,桌子被翻到在地,牙齿啃在肉上,有咸腥的鲜血味。
宁年咬的狠,很快皮肉裂开,直到太阳穴被手肘撞上,视线出现成片的黑,他被按倒在地上,刘全森寒的眼睛和噩梦中的可怖模样无数次重叠,宁年哪都疼,疼到没力气抬起胳膊,在酒瓶砸到他脑袋前,紧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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