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沕并没有回头,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出一句话:“让徐圣帮我拿一下吧。”仿佛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就与自己再无关系一般。话音尚未落下之际,沄沕的身形一跃眨眼间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灰衣小伙计见状,哪里还敢有半分耽搁?他连忙按照沄沕所说的去做,战战兢兢地将那个装有星魂月牙草的木盒捧起,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徐圣面前,同时毕恭毕敬地道歉道:“圣子大人,麻烦你了。”
徐圣默默地接过木盒,但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疑虑。他紧紧盯着盒子中那株神秘的星魂月牙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深邃思考之色。
待回到纤凝殿后,沄沕缓缓走到桌前,轻轻地将三个盒子并排放置。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纠结和郁闷,手指不时地点向眼前的三个盒子,嘴唇也不停低声念叨着:“小萝卜头,大蛤蟆嘴,点到谁就是谁。”
手指刚好落在中间的盒子上,沄沕开心的拿起中间的盒子:“就是你了,带着光荣的使命被送到姬言手里”
沄沕仔细的将盒子冲洗装饰了下,在便面系上了一个粉色的蝴蝶结,
沄沕刚刚走到大殿门口,突然间停住了脚步,并低声喃喃自语道:“还是明日再去送行吧,今日实在太过仓促,我还没有准备好,有些紧张”于是,她缓缓地将原本抬起的脚收了回来。
紧接着,沄沕决定前往浅雾峰寻找舒礼。当她逐渐靠近山峰时,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安。一路上,总有些零散的人投来冷漠的目光,并略带挑衅地说道:“你来到这里,是要向我发起挑战吗?”
面对这些质问,沄沕连忙从怀中取出那块紫色玉牌,展示给众人看,并解释道:“我只是前来找寻舒礼。”看到这块紫色玉牌之后,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人们瞬间变得恭敬起来,他们知道沄沕并非前来挑战者,而是另有要事。确认身份后,他们纷纷向沄沕行了个礼,然后让开道路,放沄沕通过。
就这样,沄沕手持着玉牌直接登上了浅雾峰的最顶层——第五层。刚一进入,便与周第迎面相遇。周第凝视着沄沕的眼神充满了锐利和警觉,他开口问道:“沄沕仙子莅临此地,不知所为何事?”
对于周第,沄沕并无太多印象,但仍保持礼貌地回答道:“我来找舒礼的。”
周第将双手背到后面去说:“舒礼此刻应该在小美峰”说完指向东面
沄沕对着周第微微颔首,表示谢意后,转身如飞鸟一般朝小美峰疾驰而去。
望着沄沕远去的身影,周第不禁感叹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当舒礼见到沄沕时,眼中确实闪过一丝讶异,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嘴角轻扬,微笑着对沄沕说道:“沄沕仙子此番前来,想必是找我有事?”
沄沕凝视着舒礼,眼角压住了潋滟光芒:“你似乎知晓我会归来?”
舒礼悠然自得地回答道:“自然晓得。”
沄沕收起惊诧,追问道:“你先前曾言我与她相似?她。”
舒礼默默点头,轻声应道:“嗯,你确定与她神似。”
沄沕心跳陡然加速,急忙追问:“那么她究竟是何人?”话音刚落,她突然察觉到自己失态,语气稍作舒缓,接着说道:“似乎我忘记了些什么……”语罢,她满含期待地注视着舒礼,仿佛渴望从他那里获取真相。
舒礼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不满或者不快,相反地,一股深深的忧伤之情涌上了他的心头。她凝视着沄沕,缓缓说道:“你长得和我那失散多年的妹妹非常相像,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处,是否还安好无恙……”话未说完,那双眼中流露出的难过与忧愁已经满溢而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其中。
沄沕看着舒礼这副模样,心中不禁也感到一阵不适。她原本只是想随意聊聊,没想到竟然无意间触碰到了对方内心深处的伤痛。她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安慰一下舒礼,但当目光接触到舒礼那充满哀伤的眼神时,却突然间变得语塞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最终,她还是默默地把手缩了回去。
舒礼轻轻咳嗽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接着说道:“沄沕仙子,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沄沕定了定神,回答道:“我一直都待在攒天教里吗?”
舒礼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没错,您一直都是我们攒天教尊贵的沄沕仙子。而且,姬言教主对您更是格外关照呢!”
听到这里,沄沕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怅惘的神情,轻声呢喃道:“姬言对我好?”舒礼毫不犹豫地接口道:“教主宠溺您、呵护您,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给了您。。。。。。”
沄沕连忙使劲地摇着头说道:“是这样吗?那……我就先离开这里咯,你也千万不要太过伤心和难过呀,相信你一定能够寻找到自己妹妹的下落呢!”话音刚落,她便像一阵风似的快速溜走了。
舒礼静静地凝视着沄沕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离一般,整个人也随之完全松懈下来,并恢复到之前那种冷酷且呆滞木然的神态之中。
她暗自思忖道:“不晓得刚才自己的表演是否足够逼真?,情绪和面部表情的掌控应该没有破绽吧,毕竟自己都已经反复练习好多遍了,如果不是因为徐圣圣子事先有所嘱托和交代,恐怕这次就引发大麻烦喽。”
在返回纤凝殿的途中,沄沕始终处于一种自我矛盾与挣扎的状态当中——一会儿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肯定自我:“嗯,没错,我就是沄沕仙子本人!”
可转瞬间脑海中却又响起另外一个声音在反驳道:“不对不对,好像有个声音在提醒我并不是沄沕仙子,哎呀,真是无比头痛啊!”就这样,沄沕浑浑噩噩、晕头转向地回到了纤凝殿内,一屁股跌坐在空旷寂寥的大殿中央。
她喃喃自语地念叨着:“是我?不是我?我怎么会如此执着于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之上呢?”突然间,她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心境变得澄澈通明起来,于是立刻盘膝端坐开始静心凝神地修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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