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悉风说自己还没好,他就走了,估计用别的浴室去了。
最后等她自觉做好万全的准备推开门的时候,卧室里明灯如昼,空无一人,只有隔间划出的小书房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游戏声和连麦说话声。
江开根本没等她,根本没当真,根本不在意。
一拳砸到棉花上不外乎如是。
隔间隔音不错,传到床畔只剩微弱的一缕,盛悉风一直都对睡眠环境很苛刻,今天更甚,她翻来覆去,意识一直被那点动静牵连。
终于她忍无可忍,拿出手机拨电话。
一接通,都不等对面人说话就小钢炮似的一通轰炸:“沈锡舟你有没有公德心?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呢!”
沈锡舟温柔哥哥的形象是她结婚那天的独家限定款,其他时间他从来不惯着她:“盛悉风你有毛病啊,谁不睡觉?我他妈这觉就是被你吵醒的。”
他睡意惺忪,不像骗人,盛悉风不擅长跟他道歉,只能胡搅蛮缠:“呵,江国庆打游戏会没你的份。”
“关我什么事。”隔着话筒她完全能想象出沈锡舟暴躁的样子,话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态度仍然不耐烦,但多了一点微不可闻的关切,“他今天不是刚回来吗,又吵架了?”
“没有。”盛悉风还是懂得见好就收的,语气软化下来,“就是一直打游戏,很吵。”
“那你骂他去啊,跟我撒什么泼?”沈锡舟冷笑中夹杂一丝恨铁不成钢,“就知道窝里横。”
又是窝里横,盛悉风嘀咕:“早不跟你窝里了。”
“行,嫁人了了不起,不跟我一窝我求之不得。”沈锡舟懒得跟她掰扯,“挂了,我打给他。”
“别……”
沈锡舟不给她哔哔的机会,电话挂得比东风导-弹还快。
约莫一分钟后,隔间书房里的动静陡然消失,夜晚恢复寂静。
舅佬的话果然管用。
大概嫌没法连麦喷队友不过瘾,过了十几分钟,江开打完一局游戏就出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另半边床垫随着他身体的重量下陷。
纱帘外树影扶疏,随着风雨摇晃不停,在半透明的纱帘上投落影子。
江开还没倒回时差,睡不着就半靠在床头看手机,手机屏幕以他为圆心,在房间里照出一小方黯淡的亮。
盛悉风深受失眠困扰,难免心浮气躁,屏幕光像细密的针,不断刺中她,紧闭双眼也无济于事。
正要指责他,他冷不丁开口:“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真是给你能的。”
???
你他妈会读心术吗。
经历了几秒钟的震惊后,盛悉风反应过来,这人说的跟自己想的应该不是一码事,他难得回来,按照惯例,必然约了朋友出去纸醉金迷,结果现在和她困在一张床上,他怨气冲天。
“谁拦着你了?”又不是她把他留下的,她巴不得他赶紧走,她也好睡个安稳觉。
江开胶在手机上的视线一顿,眉峰极轻地挑了下:“你让?”
“我有什么不让的。”盛悉风翻身卷走了整条被子,示意他麻溜点滚,她闭上眼睛,没忘记叮嘱他,“别开车。”
倒不是关心他,他要是酒驾被抓,影响家族三代之内的政审,她还是懂得未雨绸缪的,知道替将来的孩子考虑。
虽然以他们目前的状态,除非她掌握自花传粉的技能,否则怕是不太好有孩子。
“……”江开在她背后保持不合常理的安静,纹丝不动。
盛悉风不明就里,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也在看她,两道视线在弥漫的夜色里模糊交错。
不知道为什么,盛悉风觉得他好像对她非常无语,而且是想敲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浆糊的那种极度无语。
江开确实对她极度无语。
他二十四五岁,血气方刚的年纪,晚上总得找点事情消遣。
她连游戏都不让他打。
还不知道往身上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整张床都被她腌透了,香得他鼻子发痒。
她他妈的,干脆统治宇宙算了。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