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样。”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哦!贝蒂,贝蒂,太,太可怕了!”
“你看,小姐,我向你了解情况的时候,你大可以畅所欲言,不必顾虑会伤害到什么人。”
“是的,我现在明白了。”
“那么就让我们把这次谈话继续下去吧。我有了一种想法,这个唐纳德·弗雷泽可能是个脾气狂暴而且嫉妒心极强的人,你说对吗?”
梅根·巴纳德平静地说:
“我信任你,波洛先生。我会把真相彻底告诉你。就像我说的那样,唐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很克制的人,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他很少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受。但在这种表象下面,他对某些事又特别介意。他生性好妒,总是吃贝蒂的醋。他对她一心一意——当然,她也很喜欢他,但贝蒂不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就不去留意其他人。她天生不是那种人。她会,呃,留意那些相貌英俊、向她问好的男人。当然,在姜黄猫咖啡馆工作,她总是能遇到一些男人——尤其是在暑假期间。她向来伶牙俐齿,如果有人跟她开玩笑,她也会和那个人打趣。然后,她可能会和他们见面,约着去看看电影什么的。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从来没发生过那种事——她就是喜欢找乐子。她过去常说,即使有一天她和唐的生活安顿下来了,如果有可能,她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快活地玩乐。”
梅根停下来,波洛说:
“我明白。继续讲吧。”
“唐无法理解的正是她的这种想法。如果她真的喜欢他,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还要和别人出去呢?有那么一两次他们为此吵得很凶。”
“那个唐纳德先生不再平静了?”
“他和所有平静的人一样,万一发起脾气来,简直是狂风骤雨。唐大发雷霆,把贝蒂吓坏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他们吵过一次,还有一次吵得更凶——就在一个多月前。当时我在家里过周末。我想让他们和好,那时我想提醒贝蒂一下——告诉她,她是一个小傻瓜。她只是说,她那么做没想伤害他。呃,她说得没错,但她照样自讨苦吃。你知道,一年前他们那次争吵之后,她养成了一个习惯,她会撒几个有用的小谎,她的原则是,脑子不想,心就不痛。他最后一次发火是因为她告诉唐,她要去黑斯廷斯[2]见一个女朋友,结果他发现,她其实是和一个男人去了伊斯特本,对方还是个已婚的男人。那人在这件事上有点儿遮遮掩掩,于是情况变得更糟了。他们大吵了一通——贝蒂说她还没嫁给他,所以有权力想和谁出去就和谁出去。唐气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什么?”
“他会杀了她——”梅根低声说。
她不说话了,盯着波洛。
他严肃地点了几下头。
“所以,很自然你会担心……”
“我从来没想过他真的会这么做,一分钟也没这么想过!我担心的是还会引起——争吵,他说的那些话,好几个人都知道。”
波洛再次严肃地点头。
“正是如此。小姐,可以这么说,若不是凶手自私自利的虚荣心,这件事肯定会发生。如果唐纳德·弗雷泽逃脱嫌疑,还得感谢ABC疯狂的自吹自擂。”
他沉默了一两分钟后,说:
“你知道你妹妹跟那个已婚男人或者别的什么男人见过面吗,最近?”
梅根摇头否认。
“不知道。你看,我不住在这儿。”
“那你认为呢?”
“她可能没再见过那个人。如果他觉得这样可能引起他们的争吵,他就避开了,至于贝蒂又向唐撒了谎,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你知道,她很喜欢跳舞、看电影,当然,唐没有那么多钱天天带她出入那些场所。”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会向什么人吐露心事吗?比如说,在咖啡馆做事的那些姑娘?”
“我觉得不太可能。贝蒂受不了那个叫希格利的女孩。她觉得她很普通。其他的姑娘又都是新来的。反正,贝蒂不是一个爱倾诉的人。”
这时,一阵刺耳的电铃声颤抖着在梅根头顶响起。
她走到窗前,把身子探出窗外,接着,她猛地把头抽了回来。
“是唐……”
“把他带到这儿来。”波洛马上说,“在把他交给我们的警督之前,我想和他谈两句。”
梅根·巴纳德犹如闪电一般冲出厨房,几分钟后,她拽着唐纳德·弗雷泽的手回来了。
[1]唐纳德的昵称。
[2]黑斯廷斯(Hastings),英国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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