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派他去做别的事,也不过是疲累繁冗一些,可是查清谣言的来源,这可从何查起?
话都是人的口中说出来的,他可以管旁人做什么事,又如何去管旁人说什么样的话?
但是,他环视一圈,在场的上清宗的宗主和长老,也确实无人能替他办这样的事,按宗主师兄所说,事涉他的名声,旁人也确实不好插手。
况且此事若不管,便就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事。可若他管了,查不清楚,那便是教他坐实了。
他抿了抿嘴,想要拒绝,但是在场众人的眼睛都盯在他的身上,他总不能拂了宗主师兄的面子。
想必也是师兄好心办坏事,他实在没有旁的办法了。
沉吟片刻,他只好勉强地说道:“是,我定当查明真相,还上清宗以清白。”
——
是夜,沈摇光难免有些发愁,夜已深了,他也有些辗转难眠。
他生平最烦管这样麻烦的事,更何况是事关传言、造谣这样的事。
明天去审一审白云观的弟子?可他们的掌门就在这里,他若真这样做,那便就是极其失礼的僭越。或者说,在上清宗内查一查?可众口铄金,哪里会有源头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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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兀自思量着,并没注意到商骜偷偷起了身,掩藏起气息,离开了点青峰。
那些老东西在欺负人,他师尊没发现,他可是发现了。
这种宫里玩剩下的东西,不过是贴上一副好人的皮子,把人往死路上逼罢了。从前他师尊声名远播,众人都知道他是个最公正、最清白的人,一个自己宗门的盛会,他犯得上给自己宗门的弟子们做这样的弊?
更何况,此番比试,他商骜甚至都没有参加。
商骜想起那几个老头道貌岸然的嘴脸,还有他师尊眉心微蹙的为难模样,心里就不舒服。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他师尊最信任的师兄。
这个老东西是犯了什么病?教人家蒙骗了,还是嫉妒他师尊?
商骜一时间弄不明白这个,不过,这也不需要他弄明白。
他径直赶到了绛雪峰——便是今日与白云观弟子冲突的那几个弟子所在的峰。
那几个弟子把白云观的弟子打伤了,早被浅霜在峰中关了禁闭。商骜赶到时,几个弟子被关在绛雪峰偏僻处的房屋里,尚在不服气地骂骂咧咧。
见到商骜赶来,几个弟子像见了救世主,纷纷扑到了窗前:“商师兄来了?商师兄是来放我们出去的?”
商骜却道:“我来替仙尊问几件事。”
那几个弟子立时肃然:“师兄请问。”
“你们今日冲突,是因为什么?”商骜问道。“前几天,也是你们和他们争执的?”
其中一个弟子连忙跟商骜说了个明白。
原是那几个白云观的弟子,刚来几日便日日找茬。沈摇光将他们安排在了绛雪峰山中的居所中,他们不时便抱怨绛雪峰缺东少西,对他们的态度极其傲慢。这几个内门弟子从来都是耿直的性子,其中一个又在浅霜在外游历时掌管峰中各项事务,便因此和这几个人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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