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时昌选择了这么做,无非是想趁着竹卿玉衡在,半逼半求让唐颐答应。
唐颐还未开口,只听白氏重重一声将筷子搁在了桌上,脸色铁青。
“坐下…”竹卿悄悄拽了拽唐时昌的袖子。
“二姐姐不必再劝,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唐时昌坚毅道,“雁秋是为了孩儿才烫伤了脸留下疤痕,母亲想换个更好的丫头给孩儿无可厚非,可她毁了脸,又能再嫁个什么好人家,白白葬送前程罢了。”
竹卿心中震动,她倒是不知道,原来还有这层缘故,芳蕊这丫头消息也太不准了,差点以为唐时昌为美色所迷,现在看来他倒是重义轻色了。
唐时昌再拜:“她伺候孩儿多年小心谨慎周到妥帖,孩儿不能让她下场惨淡,请父亲母亲允准。”
众人脸色变了又变。
“你胆子也太大了,敢当着全家的面这么无礼。”白氏还保持着起码的体面和教养,生气也未暴跳如雷,“倘若你收了她,将来娶妻成家,你媳妇知道你有这么个放在心尖上疼的丫头,怎么能夫妻和睦!”
换句话说,唐时昌的媳妇知道唐时昌疼爱一个毁了容貌的妾室,新婚燕尔如何能容人,万一刁难妾室通房,唐时昌必然相护,如此一来可不是伤了夫妻情分,家宅不宁了。
唐时昌哪管得了这许多,径直道:“往后之事孩儿不得而知,孩儿只看眼下,绝不会让雁秋凄苦度日。”
一直没说话的唐颐缓缓开口:“不过是个通房,夫人何必太在意…”
白氏犹自生气,不发一言。
“岳母的顾虑也有道理,还请岳母听小婿一言。”玉衡忽道,“岳母担心妻妾相争败坏家风,是为了唐家名声着想,原也无错。来日三弟娶妻,弟妹看到三弟重情义,毁了容貌的丫头都能照拂一二,就知三弟不是好色之徒,又怎会妻妾失正呢?”
竹卿亦道:“女儿嫁做人妇,自是希望夫家宽厚,三弟心善不忍下人受苦,弟妹也会觉得夫家和善怜悯待下,断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更何况母亲眼光高慧眼识珠,挑的都是顶好的儿媳,哪里就家宅不宁了。”
白氏听了这许多话,不复方才气恼,勉强笑道:“什么慧眼识珠,我哪有这么好的眼力。”
“母亲可不是眼光好?”竹卿顽皮地眨眨眼,“否则怎么会挑父亲这么好的夫婿和大嫂嫂这么贤惠的儿媳妇?”
一番话说的众人都笑了,桌上气氛松快不少,唐颐边笑边指着竹卿道:“这孩子…净淘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氏也松了口,答应唐时昌留雁秋在身边,只道断不可荒废了学业。
唐时昌喜出望外,连连保证一定好好念书。
如此一番宴席散去,临出门前唐时昌悄悄在竹卿身旁道:“多谢姐姐姐夫出言相助。”
竹卿云淡风轻:“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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