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道:“我家的铺子,用的都是上等货,这城里的有钱人都来我家买,姑娘好眼光,挑的最好的脂粉,自然贵一些。”
竹卿还要讲讲价,玉衡拦住她掏出银子放到柜台上:“二钱就二钱,我们要了。”
拿了脂粉盒子牵起竹卿就走。
老板还不忘奉承:“公子大气,下次再来啊!”
出了门到了大街上,竹卿甩开他手,心疼道:“二钱银子他怎么不去抢,你怎么也不讲讲价,就直接给了!”
玉衡淡淡道:“就二钱银子还用得着费那么多口舌,你不是说脂粉要亲自试吗,为什么不给我试,只挑你喜欢的?”
“啊…”竹卿避开他的目光,言辞闪躲,“你不知道,其实这个好的脂粉呢,也用不着亲自试,都是一样的…呵呵…”
她说的信誓旦旦,玉衡偏偏要戳破她:“骗我就骗我吧,还找理由。”
眼看就要到府门口,竹卿却掉头换了方向,拉着玉衡从旁边的巷子扎了进去。
玉衡摸不着头脑,疑惑道:“这不就到了,为什么不进去?”
竹卿伸出指头放在唇边,示意玉衡噤声:“小点声!”
拍拍玉衡胳膊让他朝刺史府门口旁边几十步的地方看:“你看那个穿短打的人,他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竹卿细细观察那人的举止,跟玉衡说着话,目光从未自那人身上移开过:“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刚出来的时候,他就在门口。”
玉衡掀开风帽看了看,摇头。
他从出门就一直低着头避人,只能看到脚下四五步远,哪能留意到这个。
见玉衡不上道,竹卿恨铁不成钢:“他一不做生意,二不带孩子,也不在店里吃饭,一个劲在官府附近转悠什么。”
寻常百姓多多少少都有点惧怕官府,无事不会多逗留。
玉衡似有领悟:“你是说…”
竹卿点了点头:“那天去荆州刺杀徐知源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
不过她没有蠢到在刺史府门口打转,而是扮成来往的路人,只需走过两遍,她就能观察个大概。
竹卿指了指那人腰间:“他衣襟里装着短刀,大概六寸,窄刃,有这么宽吧。”
两指之间比出一寸的宽度给玉衡看。
玉衡看了竹卿比出来的尺寸,又看了那人腰间的衣褶,不可置信道:“还真是,难不成是行刺霍将军?”
竹卿玩笑道:“也不一定,我杀的徐卓,万一是来报仇杀我的呢。”
“你能打得过他吗?”
“不好说。”没交手之前,绝对不能低估对手的实力,否则会输得很惨。
“不过也不能肯定他就是徐知源派来的,我那刀上抹了鹤顶红,徐知源是死是活还不清楚,可也不好说,万一他命大呢…”竹卿自言自语道。
玉衡侧首看向竹卿,她这不是白说嘛…
玉衡道:“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告诉霍将军?”
“用不着这么麻烦,看我生擒了他。”竹卿摸向腰后的匕首。
玉衡不禁深吸一口气,两个江湖刺客见面,还真是一模一样的动作,不知竹卿和那人面对面,会不会有照镜子的感觉。
玉衡按住她拔刀的手,小声道:“你怎么还随身带着刀!”
“刺客的事你少管。”竹卿抛出这一句,又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怕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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