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难看,冷声说道:
“使君这是逼迫我攀咬诬陷相国……岂非要置我于死地?
我若不依你,你将我行贿之事捅出,按律法,本官最多脱了这身官袍,回乡提早养老去。
但若攀咬相国大人……相国的金身最多稍微沾染些灰尘,回头我怕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
他觉得有些可笑。
难道这个女帝裙下小白脸,会天真以为,掌握了把柄,就能胁迫自己?
是丢官,还是丢命,这很难选吗?
“冯主事是这样想的吗?”赵都安故作失望道:
“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
“什么意思?”冯举皱起眉头。
赵都安平静说道:
“所以,你以为,我是为了给自己脱罪,所以莫名其妙地去攀咬李彦辅?”
“这……”
冯举语塞,这的确有些不合逻辑。
方才惊怒之下,未曾深思,赵都安没道理与相国为敌。
即便攀咬成功,相国最多被敲打一二,还恶了大人物,姓赵的有女帝撑腰,就算要找个由头,给自己免罪,也没道理将矛头指向李彦辅。
除非……
“呵,冯主事莫要忘了,”赵都安见他脸色变化,幽幽补上最关键的一刀:
“本官背后,站着的是谁。
”
轰!
冯举脑海里响起炸雷,这一刻,他恍然大悟。
赵都安是女帝的狗,他出来攀咬相国,背后必然代表了女帝的意志。
是了!
自女帝登基以来,反复削弱李党,此事不是秘密,前不久又有传言,李党在与皇权进行对抗……
上午,他在衙门,也听说有李党一派的御史,组团弹劾赵都安……
一切都说得通了。
女帝反复被相国制衡,此番,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被拿来攻击……换位思考,女帝动怒,合情合理。
庙堂上的斗争,是不见血的刀光剑影,凡事都要讲个规矩。
便是帝王也不能肆意而为,想敲打相国,必须有个由头……
“吨!
”
冯举用力咽了口吐沫,口干舌燥,意识到,自己卷入了庙堂斗争的漩涡。
“主事润润喉咙?”赵都安推过去一杯茶。
冯举下意识喝了口,然后才面色忐忑道:
“使君……所以,这是陛下的意思?”
赵都安面露不悦,沉声道:
“主事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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