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玳音唬了一跳。
归勇一皱眉,正想责备,陷山老人已经先一步挥手说:“随便,你这爱笑的小丫头老是偷偷摸摸的跟来,不让你做点事是不会甘愿的。”
玳糖一喜,站到门前一揖说:“您老真好,小婢一定帮您准备一大堆好吃的。”脸上的笑容是更甜了。
陷山老人大是受用,呵呵笑说:“去吧,少拍马屁了。”
玳糖这一打岔,玳音才有空走到铁缸旁探视徐定疆,只见徐定疆身上泛出淡淡红光,缸中药水虽然并未煮沸冒泡,但却好似煮沸般的不断翻滚,这么一来却有些看不清楚徐定疆的脸色。
玳音看了半天,见徐定疆脸上露出的似是祥和的表情,总算放了一半的心,打量了片刻才回过头轻声问:“老人家,那些药材都沉进去了,没关系吧?”
玳音不过是随口一间,归勇却是一震,他总算想出了什么地方不对劲了,那些药材经过了这两、三天,剩下的应该不到一半,怎么还这么多?他的目光望向陷山老人,却一时不知该如何问起。
陷山老人见归勇目光怪异,他望着归勇眨眨眼说:“怎么?”
“这……”归勇望着药材,颇为艰难的说:“这些药……还剩这么多?”
“呃……咳咳……”陷山老人干咳了两声才说:“我换了另一些药了。”
“前辈?”归勇瞪大双眼,他当年曾追随老人一段岁月,虽不是专门学习这些,但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药理,依老人先前所说,退蛇血处理起来十分麻烦,岂能随便换药?老人身上又能放的下什么药物?想到这里,许多的问题一一浮现在归勇的心中。这些药物放入缸中,水岂会如此清澈?这时已经是紧要关头,老人不但有时间与自己闲扯,还有空进食?最奇怪的,他居然连徐定疆什么时候能出缸都没有把握?
归勇心里越想越是不安,终于想到了一个他最害怕的可能,归勇有些结巴的说:“您……您不会……又作什么实验吧?”
“没……没有……没有啊。”陷山老人虽然老脸不红,但说话总没有原来顺畅。
“前辈!”归勇急了。
“好啦、好啦。”陷山老人将归勇推出门外说:“你别管这么多,没事,没事的。”跟着将门啪的一声关上。
陷山老人一回头,这才发现一脸惊慌的玳音还站在屋内,正向着自己扑通一声跪下说:“老人家,您一定要救小王爷……”
陷山老人心中发虚,也不好意思发脾气,只好连声说:“你放心、你放心,没问题的,快起来。”
玳音对这些事也不甚懂,不过她可从来没见过归勇总管这么担心的神色,她不肯起身,依然跪在地上说:“老人家,小婢……小婢……”
“好啦!”陷山老人感到门外又有人来,心想八成是那个满脸笑容的小丫头回来了,陷山老人不耐烦一个个解释,隔空一掌把玳音扶起,跟着故意一正脸色说:“你也出去,不然老头不治了。”
玳音一怔,不敢不从的往外走,门还没开,只见玳香有如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指着陷山老人的鼻子便骂:“你这死老头在说什么?小王爷好端端的若是被你治出问题,你不负责谁负责?还敢威胁人?告诉你,音姐吃你这套我可不吃,我们就要在这里看着你治,谁知道你会搞什么把戏?”
这时归勇还没离开,他一出门见到玳香,本来转身就要走,没想到玳香听到门内的对话,二话不说的冲进去发飙,他虽然身为峦圭殿的总管,一时之间不由得也愣住了。
玳音算是最熟悉玳香的人了,她一见玳香就知道要糟,连忙拉住玳香说:“香儿,你胡说什么,快陪罪。”
“陪什么罪?”玳香见归勇没进来阻止,胆子又大了几倍,跨前一步指着陷山老人的鼻子说:“老头子,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治好小王爷?”
陷山老人哪里想到一个婢女竟然气焰如此之大?他一下子张大了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玳香得理不饶人的说:“说不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眼,音姐!我们怎么能听这老头的,若是他害死了小王爷怎么办?”
“你……你这丫头……”陷山老人好不容易找到空档,正要插嘴,玳香已经转回头来怒斥说:“我没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呃……?”陷山老人又吃了一次鳖,只好吞了一口口水,不敢说话。
归勇见状反而颇为好笑,这个玳香颇似年轻时的陈晶露,看来对付陷山老人是刚刚好,可是婢女毕竟是婢女,就算克得住陷山老人,应该也拿不定主意,这件事还是要陈晶露做主,归勇心念一转,不再停留,转身就飘出了庭院。
玳香见陷山老人终于不敢说话,她不为己甚的点点头说:“好吧,老头你老实说,到底对小王爷作了什么事?”
“没做什么啊……”陷山老人一双手似乎没处放,身前身后挥舞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敢说?我刚刚都听到了。”玳香怒气又起,斥声说:“你不是说换了药?换了什么药?”
难道你也懂药材?陷山老人自信心重新扬起,昂头说:“说了你们也不懂。”
“你懂?”玳香嗤之以鼻的说:“懂又没把握?我问你,小王爷什么时候能治好?”
“呃……”陷山老人这下可没话说了,他退了两步,干笑说:“小丫头,别这么凶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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