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出来拾个柴火,就让他再次历史重现,他也不想的,但他觉得,从他延年哥那双黑漆漆的眼神里,他觉得他闭嘴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一刻钟前,还是这样色的,
“那又咋滴?万姓可不止俺们一家哩!”
“小娃子吃不了多少,你刘家咋缺娃子那口吃食哩?”
“随你去哩,俺们家不要,是死是活,与俺们无关”
“救命恩情?不说有没有,即便有了,又值当多少哩!你们刘家厉害,寡妇婆子烂溜子哩!”
多的没听清,隔的有点远,不远不近的距离,孟喜年也不好支愣着身子去听,即使有这个好奇心,这正面刚上,也不是他的风格,他不是那爱多管闲事的主儿。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有颗八卦的心,所以他听是听了个一知半解,猜也猜了个一知半解!
这不人家啥时候走的他也不知道,他正蹲在那里捶打自己蹲的发麻的腿哩,一抬眼,万延年那双破了三洞的草鞋就出现在他眼前了哩!
要死了,要死了,他不得不端起一个有些尴尬的笑脸迎上去,
“延年哥,打哪儿去哩!”
“多久了?”万延年俯视着地上的娃子,背着光,孟喜年看不见他的表情,
“啥多久了,才来哩,才刚来哩!嘿嘿……”
“腿麻不?给你扛家去哩?”
不等他说啥,万延年一手揪着他的手,一把将他拉起来,双手搂着他的腰,将他甩在了肩头上,顺手提过他的柴,就这么给他扛到了家,不说其间,他的酸水儿都要被抖出来了,就说他延年哥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儿,
“喜年,俺记得你六岁那年捂着屁蛋子,偷偷摸摸的也不知怎的,再出来就换了件裤头哩!那会,你屋里没人哩?”
“呵……呵……是…是…是…回屋换……换……换……裤头,多着哩!下回吧地啥的,容易脏裤子,正常哩!”
“是你家后山的那塌地?”
“是哩,那天个,团年那臭娃子,淘气着哩!给俺干翻在地里了哩!延年哥,你那么关注俺干啥哩?”
“没事,俺就是好奇,你一道回来,俺鼻子不舒坦,闻到臭味哩?咋了,你弟娃子还尿你裤头了?”
万延年一脸的懵懂的说着,看他肩头这娃子的脸腚子都红透了,额头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心里不作他想,只暗暗点了点头,安心了,沉默着一会儿,然后淡定的开口,
“你知道俺的意思吗?”
“……”
“你的小秘密,还有你其他的小秘密,俺都可以不让别人知道,你想你要是被你好兄弟他们知道了你………是吧?”
“……”不要脸!这意思是,连其他糗事他也知道?
两男娃子目光一对视,都从中达成了某种共识,万延年也从扛着他,改从公主抱着他。
孟喜年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他瞪大了双眼,茫然地看着前方,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一个声音:“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如此小心翼翼,却还是被发现了。他努力回想每一个细节,但思绪却越来越混乱,仿佛陷入了无底深渊。
而此刻,万延年就站在他面前,眼神冷漠,透露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孟喜年抬起头,目光落在万延年线条分明的下巴上,然后缓缓向上移动,最终与那双深邃的眼眸对视。
当他看到万延年眼中的神色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浑身颤抖不已。他意识到,自己的内心世界早已被对方洞悉无遗,那种绝望的感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刻羞赧和怀疑已经占满了这个小小少年的内心,这一幕实在熟悉,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体验他二弟那种恨不得吞了他的样子。
可惜,他甚至不敢抬头去偷偷给万延年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他甚至于忽视了自己的腿已经可以走了,他低垂着头,恨不得将自己埋在自己那不厚实的胸膛上。
什么都来不及想了,甚至于自己怎么坐在自家的炕上,他也不知道了,唉……
他从那以后啊,他真真觉得他和他延年哥那真的就是一个样儿的人,只是他没得他那么黑心眼儿,他还是善良的小孩!
但,人都有慕强之心,尤其那人聪明且有力,所以,心里不由得的对他起了亲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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