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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借条（第1页）

第20章借条“三千三百两！”

崔琼重重地搁置茶碗，恼道。破落巷里出来的野丫头，将崔瑢这个贱种勾引得神魂颠倒不说，还妄图染指她的大哥，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三千八百两。”

菊生也拔高了嗓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几乎逗乐了崔瑢。而且，她为了表现自己的淡定，特意要了一碗胡桃松子泡茶，吃得牙齿打颤，就差掉落几颗不值钱的眼泪了。“菊生，别怕。”

崔瑢浅浅一笑。“四千两。”

陆琚负着双手，姗姗来迟。崔琼瞧见陆琚，当即扶了扶银鎏金镶玉嵌宝蝶赶花顶簪，还侧身询问宫女小瑰是否仪容端庄，才托着下巴，冲了陆琚露出小女儿的娇羞姿态，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嗷嗷，陆哥哥这是要替她买下牡丹玉山子吗？崔琼想入非非，连带着菊生这个野丫头也瞧起来没那么讨厌。然而，陆琚取了私人印章扔给小书童阿围，接着双手捧了牡丹玉山子递给菊生，令崔琼狠狠地拧了小瑰的大腿。很好，蛊惑她的陆哥哥，罪加一等。从此，崔琼记恨上了菊生。追悼会散去，菊生一直等到最后，吃完了胡桃松子泡茶。“菊生，你在等谁？这身湿衣裳再不换的话，恐怕要伤风感冒。”

崔瑢柔声道，却笑不出来，感觉心底酸涩，像是吃了颗乌梅。菊生抱着价值四千两的牡丹玉山子，一直四处张望，从未正眼瞧过他。他也是忍无可忍，方提出这个问题，懊恼自己没出息。“菊生，你在等我吗？”

白鹿书院院长陆琚问道。“老师，您给我开个借条吧。”

菊生点点头。菊生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既然是她得了牡丹玉山子，她必须买单。四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菊生大概要将江南游搁置十年以上吧。当然，菊生只是单纯，又不傻气。她琢磨着，待太子殿下要搞什么变法的风头过去，她卖掉牡丹玉山子，应当可以赚个七八千两纹银。“菊生，再过几年，这牡丹玉山子可以卖到一万两。菊生若是不喜欢这牡丹玉山子，就归还给我。”

陆琚板着脸，负着手。“不行！”

菊生脱口而出，尔后耐不住陆琚投过来的审视目光，躲到崔瑢的背后，感觉曾经被打过板子的手心隐隐作痛。“陆院长，您有所不知。这牡丹玉山子，菊生是不会相让的，因为她要同刚刚欺负她的四妹妹暗地里争口气。这四千两银子就先记在本皇子账上，日后我与菊生慢慢算。”

崔瑢淡淡笑道。“崔先生，您有那么多钱吗？”

菊生踮起脚尖，附在崔瑢的耳畔，悄声问道，那不自觉呼出的女子香，教崔瑢耳根子薄红。别说四千两，四千万两他都有，但是说不得。陆琚瞟了一眼菊生与崔瑢之间的互动，皱起眉头。对于崔瑢，陆琚天生缺乏好感。原因很简单，崔瑢的童年太不幸福，却能成长为温文尔雅的君子，陆琚有些难以置信。当然，不相信只有他，崔瑾和崔瑜倒是因为欧阳皇后对崔瑢的亏欠而相信崔瑢。毕竟，崔瑢是极其擅长伪装的猎物。“三万两白银。二皇子殿下要是想买下这牡丹玉子，陆某只接受这个价格，当场结算，分文不少。”

陆琚沉声道。“老师，您这是打劫！”

菊生再次脱口而出。崔瑢没有立即答应下来。他在思考，陆琚是出于何种目的而提出三万两白银。难道说陆琚仍然怀疑他接近菊生的企图？大哥真是幸福，有器重他的父皇，有疼爱他的母后，有替他打理内宅的大嫂，有帮他稳住朝堂的丞相舅舅，更有至交好友陆琚。对比之下，他什么都没有，连乡试都考不过大哥。陆琚趁着他犹豫，当即吩咐书童阿围准备笔墨纸砚，给菊生写下借条，用笔浑厚强劲，书风大气磅礴，彰显大齐王朝盛世。菊生哪里知道，陆琚的亲笔书法，价值千金。“菊生，我宽限你三年之内必还。若是还不了，就要拿别的抵债。”

陆琚塞给菊生，说到最后，有些挂不住脸，匆匆离开。若是三年都没有能力还债，菊生得拿自己抵债。陆琚自信，以璞玉记现在的名气，再加上刚刚得罪了永乐公主，菊生大概没有这个能力存够四千两白银。哈哈，陆琚不知，宛娘赠给菊生的百宝箱，价值四十万两。所以，菊生思考的是，若是三年都没有能力还债，她菊生还有别的值钱玩意教老师盯上么。菊生觉得，老师身上存在好多不解之谜，但是她没胆量打探。“菊生，四千两银子对你来说小意思吧。”

崔瑢浅笑道。那位闷骚陆院长，当真以为自己了解菊生。菊生爱逛楼外楼，每次要的都是雅间，一次性上齐新推出的菜品，少说要花个几十两银子。像菊生这么贪吃的小姑娘，老实说，崔瑢也是头次遇见，怪可爱的。“崔公子，我没钱，我很穷，否则太子殿下也不会借华美服侍给我，生怕我降低了梅先生追悼会的格调。”

菊生说得格外诚恳。真是个小骗子。崔瑢心底暗自发笑。他现在确信，陆院长是永远不可追求到菊生的。或许，当陆院长向菊生表白，还能把菊生吓一跳。他隐隐期待这样的画面，戳一戳陆院长的锐气不错，但是他又害怕突然生了变故。紧接着，崔瑢吩咐小厮阿凡唤来马车，亲自送菊生回家。“菊生，会试在即，我得专心备考。你要不跟我一起去皇子府待着吧？我实在害怕，四妹妹要对你不利。”

崔瑢进了璞玉记，寻到靠背椅坐下，灌一口青玉菊瓣纹带盖碗盛着的凉茶。菊生只买了一只青玉菊瓣纹带盖碗，瞧着有点舍不得，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欲言又止，反教崔瑢越发努力霸占着盖碗。哎，待会儿她要努力洗涮青玉菊瓣纹带盖碗。不是她介意与崔公子间接接吻，她没那么小气。只是，阿瑛也要用这只青玉菊瓣纹带盖碗，她可不乐意，阿瑛也同崔公子间接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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