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梗脖子说:“当然没有。”
前后墓室,左右耳室,我们都搜了一个遍,这里最值钱的应该就是那九口巨鼎了,最轻的也有三百斤,根本带不走。
最关键的是,这东西这么大,弄回去摆哪里,卖给谁?搞不好被抓住就得掉脑袋。
我也想明白了,不值得冒险,我们只拿没有风险的,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到现在为止,我们在这座燕王大墓里只是找到了一块金口——一斤重的金牌子,看来当时安葬这位的时候也下了大本钱了。大概率,这个死者是王后,是新王的亲娘。不然新王不可能下这么大的本钱。
不过看着自己的母亲给自己的爹陪葬,心里得是啥滋味啊!当时是个啥社会啊,还是现在的社会好啊!
那些锅碗瓢盆的东西,其实是不值钱的。
书生说:“别看外面的人把这些东西吵得那么高,谁买啊?有价无市的东西罢了。你想一下,一个破青铜酒杯,凭啥就值几千块现大洋?我用现大洋打造个银的不好吗?拿东西买回家又能做啥?说白了,那些所谓的文物给考古队有文化价值,要是到了市面上,一文不值,只是骗人的道具罢了。”
我说:“你倒是看得透,我看你荣宝斋里那么多瓷器和字画,岂不是也是骗人的道具?”
“那只是幌子,有人买就卖几件,没人买就算了。我们主要的业务是摸金和鉴宝,你懂吗你!”
我说:“我咋不懂啊!经常有人拿东西给二叔看,不管真假,看一件就是三块大洋,二叔赚钱太容易了。”
书生说:“这就是眼力,是技术,懂吗?说心里话,我有时候为这些人悲哀,一个瓷器,是明朝的,清朝的,民国的,甚至是上周烧的,有啥区别吗?瓷器,好看,好用就行了嘛!偏偏这群人非要搞清楚这东西到底是哪个朝代的,是明朝的难道能成精啊!”
我这时候坐在了老赵身边,老赵拿着水壶在一口一口喝水呢,他喝得很慢。
我说:“老赵,你们下过几个大墓?”
老赵看看我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
“那可就多了去了,不过没弄出来什么东西。”
我小声说:“前阵子我看到你们偷偷运回来一套棺椁,黑色的,特别大,用骡子车拉回来的。”
老赵盯着我笑着说:“奇怪吗?”
“但是最近我没看到了啊!”
老赵小声说:“拆了,做成了家具卖出去了。那棺椁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做成的,里面的尸体早就成了骨头渣滓,在那棺材里面,只是发现了一个铜印章,那人叫方惊。”
我说:“这名字好奇怪。”
“他是方国的人,你知道方国吗?”
我摇摇头。
“那你知道妨人吗?形容一个人不吉利,还影响了别人。”
我立即说:“这个我知道。”
老赵叹口气说:“方国是一个小国,敌兵犯境,男人出征,女人送行,哭哭啼啼,拉着男人的胳膊不让走。男人们变得毫无斗志,还没上战场就当了逃兵。结果方国被灭,所以,把方国的女人,叫做妨人。你知道妨人是怎么来的了吧。”
我目瞪口呆地说:“还有这回事?”
书生用折扇敲着手心说:“守仁,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学着点吧!”
“这是老赵教我的。”
书生说:“但这是我教给老赵的,老赵只是个厨子,他哪里懂得这么多。”
“是吗老赵?”
老赵嘿嘿一笑说:“你还是要多和书生学,他是读书人!我做点出力的事情还行。石匠,木匠,铁匠,厨子,我只会这四门手艺。我是个善于动手的人。”
我说:“不对,老赵,你还会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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