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子刘辩的心思,也再次转移到了平叛的上面,京城各地的兵马调动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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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魏郡,邺城西侧数十里,在污水之畔,一座名为污城的小城静静矗立。
此城规模不大,城墙由斑驳的石块堆砌而成,岁月的痕迹在其上刻下了深深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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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污水散发着淡淡的清新气息,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浑浊的波光。
城内,屋舍错落有致,集市则是最为热闹的所在。
四月光景,阳光倾洒在集市的每一个角落,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欢笑声交织成一片喧嚣的乐章。
身姿高挑且略显消瘦的汉子狠狠的伸了个懒腰,他一袭黑色劲装紧紧裹身,腰间束着一条宽边皮带,皮带上挂着一把长刀,刀柄处的缠绳因常年使用而微微磨损。
此人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似带着风,踏入集市之中。
那深邃的眼眸犹如寒星,在人群中随意扫视,最终寻得一处酒肆,便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在一张空桌前坐下。
“店家,来一壶好酒!”高瘦汉子声音低沉而洪亮,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小二赶忙跑来,满脸堆笑:“军大,你稍等,这就给你上酒。”
高瘦汉子微微点头,目光开始在集市上游移。
此时,不远处的一个杂耍的男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也引起了高瘦汉子的注意。
只见那男子站在人群中央,身形矫健,肌肉线条在衣衫下若隐若现,皮肤呈古铜色,显然是久经日晒雨淋。
其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布衫,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
只见他手中抛接着几个彩色的绣球,绣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引得周围百姓阵阵喝彩。
“好!再来一个!”人群中有人高喊。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绣球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他的操控下变幻出各种奇妙的花样。
在他身旁,一个男童虎头虎脑,脸蛋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乌黑发亮,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人群。
他穿着一件短小的褐色麻质上衣,裤子有些肥大,却丝毫不影响他灵动的身姿。
一个女童则面容清秀,两条小辫子垂在肩头,发间别着一朵小巧的野花。
她身着粉色的碎花裙子,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小花。
两人手中都端着盘子,向周围人等鞠躬要钱。
高瘦汉子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杂耍男子身上,他总觉得这个杂耍男子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别样的深邃,那偶尔一闪而过的机警之光,绝非普通艺人所有。
尽管男子身旁带着两个孩子,看似是个寻常的杂耍,但高瘦汉子心中的疑虑却愈发浓重。
待一套杂耍结束,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杂耍男子笑着向四周抱拳行礼,就在这时,高瘦汉子如鬼魅般悄然靠近。
刹那间,他出手如电,一把抓住杂耍男子的手腕,那劲道犹如铁钳一般,让杂耍男子动弹不得。
杂耍男子猛然发力,却根本挣脱不开,他脸上却依旧镇定,抬眼看向对方,平静地说道:“军大,这是何意?”
高瘦汉子冷哼一声:“你是何人?在此地有何目的?”
杂耍男子微微一笑:“闾左不过是个走江湖卖艺的,能有什么目的?军大莫要冤枉好人。”
高瘦汉子冷笑:“走江湖卖艺?我看你不像。”
说罢,他作势要拔刀,长刀出鞘半截,寒光乍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寒意冻结。
杂耍男子依旧面不改色,直视对方的双眼,缓缓说道:“唉,哎,看阁下应该是凉州大族,怎么会在这里找我,殊不知你三族覆灭就在朝夕之间。”
其语调虽平缓,但每一个字都似重锤,重重地砸在高瘦汉子的心上。
一旁的男童见状,小拳头紧握,大声喊道:“不许欺负我叔叔!”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坚定,那稚嫩的声音在此时却有着别样的力量。
女童也不甘示弱,她向前一步,小脸涨得通红:“你这个坏人,放开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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